「难不成你还非他不可？

「清贫书生为求个上皇城的路费，或者是画船上也有不少貌美小厮，识情趣，又隐秘。」

我蹙眉，想了想，塞了一大袋银子给她：「那劳烦周娘子帮我办这个事，不求懂什么情趣、貌美，只求人清白一些。」

5

月色寂寥。

我穿着小衣，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窝里。

有人轻声推门进入，脚步缓缓。

我紧紧捏着芙蓉被角，有人伫立在我床榻边，我感觉到有细长的指勾起了我的发丝，有人上了床榻。

轻柔的吻落在我脖颈，我颤抖不止，那人顺着脖颈吻到我的肩头。

黑暗里，我猛地睁开眼，挣扎。

却看到蔺芝长发散乱，一双眸荒谬到让人心疼。

「拂意，是谁都可以吗？」他的嗓音嘶哑得很。

怎么会是蔺芝？

「林拂意，不管是谁？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上你的床吗？」

蔺芝眼眶微红，攥紧的指捏得我肩膀生疼。

我却忽然清醒了。

他有什么资格责备我呢？

他明明就带了其他女子进他的寝屋。

他骗我。

「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马奴，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

他突然猛地吻上我的脖颈，舔舐之时轻咬：

「我只是你的床伴吗？无聊时候用来消遣的玩意儿？

「林拂意，你不要气我，有什么怨气朝我来，别找别人。」

蔺芝的吻忽地变得轻柔柔的，像是羽毛，挠得人心发痒。

「拂意，只跟我好，好不好？」

上过那么多次床，他太知道怎么能让我动情，在他的吻下，我全身酥麻难耐。

可是，一想到，他也会这样温柔地亲别人，或许，那些让人受不了的情话，他对每个跟他上床的姑娘都会说一遍。

我猛地推开了他，冷声道：

「蔺芝，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蔺芝望着我，半晌，没说话。

许久，他冷冷地笑道：

「林拂意，你想都不要想离开我。」

他的牙齿啃咬上我的肩头，留下烙印。

我用力推开他，委屈极了：「你都跟别的女人好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似乎有些茫然：「什么别的女人？」

「那日我来找你，你的寝屋里明明有女人。」

我垂下头，声音低沉：

「母亲果真没说错，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我竟还想着接你回府，为你添置画具，衣裳......想着留你在身边......

「还好，我及时回头，若像母亲那般将一颗活络的心捧给男人，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活也活不成了。」

「拂意。」他来拉我的手。

「你走，你走。」

我发了疯一般将他推下床榻，把他的外袍丢得远远的。

蔺芝眼眶红了，攥紧我的指尖，移到他心口的位置：

「拂意，那个女子不是我的情人，她的身份我现在不便告诉你，你往后总会知道的。

「但我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黑夜里，蔺芝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底流淌着情愫，透着真诚。

「蔺芝，我真的可以信你吗？」

他用炙热的吻回应我的问题，烛火摇曳，朦胧中，倒映一对璧人缠绕。

我语不成调：「蔺芝，你莫负我。」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