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何在?
公理何存?
枉法胜过儿戏乎?
欺瞒最是人民乎?
……
简直像戏词。
总之,这封信是发酵、发怒、发狠、发飙了。武东风有点捏不住筷子。孙仕廉虽然是染坊门前的捶布石见过大棒槌(温如风告状语)的人,这阵儿,也有点走神慌乱、觉得任何应对方式都可能是风吹裹尸布哪头都捂不住(还是温如风告状语)。但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遇事权衡利弊再三,觉得如要保全自已,就须铤而走险。否则,他们这一根毛上的两个虱虮子烧着了谁也逃不脱(仍是温如风语)。
武东风直唉声叹气着。
望月楼的月亮也在短暂的明亮后,被奔腾的乌云迅速遮蔽了。
86 主角与配角
那天安北斗从秦腔剧团出来,一路都在收拾温如风:“你说你够不够人?”
“我咋不够人了?”
“跟你说得好好的,别说我是干啥的,你偏要说,啥意思?”
“这不增加可信度嘛!要不然人家咋相信我有天大的冤情?连政府工作人员都帮告状的了,你说冤情有多大?”
“我的饭碗要彻底砸在你手上了。”
“放心,饭碗砸了我把你养活一辈子。”
“自家碗底都掉了,还养活我。滚!”
两人回到饭店,就开始收拾告状信。
温如风有点央求地说:“哎,兄弟,安政府,还是你直接上手改吧,我这已是花大姐垫桌腿把力努圆了。想再提高,只怕也是捉一夜虱子上榨坊打不出半钱油来。”
“对了对了,你先把这些鬼话剔干尽,再说修改的事。”他躺到床上,看起卡尔·萨根的《宇宙》来。
温如风趴在一张窄溜溜的桌上,憋了半天,把几十张纸改来拼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哝:“把这些话都不要了,咋就说不出我想说的意思了呢?哎,安政府,你看这一句能不能保留:屎壳郎抱着狐狸腰臭气熏天还带臊。”
他扑哧笑了,说:“你哪来这么多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