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3)

赛牡丹说:“大学生不大学生的,如今满地乱跑乱飞的都是,谁还在意这个了。何所长不也是啥子警校毕业的吗?找的还是土地婆。关键要看家境,看貌相。你说我给你找来的这几个,哪个还比城里的差了。城里人烫头,她们也烫了;城里人穿屁股快遮不住的裙子,她们也穿着;腿看上去肉嘟嘟的,比城里女人走路还稳实些。城里女人的腿现在都瘦得跟麻秆一样,风一刮就倒了。嫂子,我看第一天给你领来的那个黄花大闺女就最合窍,胸圆挺,屁股也大,坐胎绝对是块好料!娶媳妇不就是为坐胎生儿嘛!鼻梁低一点,我有办法。你们就别挑三拣四了。要不,我给你儿端直月亮地里耍大刀明砍去?”

“哎别别,这事得慢慢来。北斗的脾气你不知道,从小主意就正得很。”

“主意正,媳妇还让人撬了?”

气得安北斗当晚就回镇上去了。

其实他回镇上也还有别的事,就是那个砍他胳膊的人,媳妇抱着娃都来找好几趟了,扑通跪下,拉都拉不起,直央告道:“安主任,家里男人一塌火就完了。你无论如何要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呀!你要我咋都行哪安主任!求求你了,千万大人莫记小人过哇!”她男人现在关在派出所里,那的确是个蛮不讲理,且有点小刁钻的人。但一关起来,妻儿老小一大家的日子,也就真塌火了。要是家里不困难,他也不至于拿猪槽的事,闹得飞蛾扑火一般要亡命飞刀。

他想来想去,还是到派出所跑了一趟。

何首魁正坐在办公室,手蘸着嘴唇,一页一页翻看审讯口供。见他只哼了一声让坐,就继续把剩下几页朝完地翻。

“何所一天忙得很哪!”

“我都不知道现在人是咋了,不仅发财急得喉咙里能伸出爪子来,脾气也躁得鬼掸着一样,动不动就挥斧头抡砍刀的,啥后果都不计。你说我哪有那么多人手去抓?抓回来又朝哪儿关?”

也许是派出所,天天都面对这种事吧。在安北斗看来,倒没有他说的那么吓人,多数人毕竟还是安分守已在过日子。但各种欲望,也的确把山村角角落落都点燃烧旺了。他就随口问了一句:“那个砍了我一刀的朱存柜,你们咋弄的?”

何所说:“这还咋弄,故意伤害罪么,并且伤的是执行公务的国家工作人员,事实清楚,马上就移交检察院了。”

“能不能先不移交?”

“啥意思?”

“何所啊,你看是这样,我最近也翻来覆去地想,这家伙家里确实穷,无奈了,才想借铁路建筑工地的倒塌事故,讹两个钱。价钱商量不到一起,假文物又暴露了。铁路上人说话也太噌,他就顺手拿起柴刀乱砍。我是出面阻挡,应该算误伤。”

何所脸一黑:“误伤?你的意思不是故意伤害?那啥是故意伤害?他抡刀砍铁路上人,要不是你阻挡,铁路上人岂不招祸了?你这算奋不顾身,见义勇为,不幸中刀。故意伤害罪他朱存柜是逃不脱的。”

“何所,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放朱存柜一马算了。铁路上人我也叫到一起喝了酒,只要朱存柜再不捣蛋,他们也不深究了。刀伤的毕竟是我,我都让饶了,你还不高抬贵手一下?”

“北斗哇,人情是人情,法理是法理。现在这个社会治安状况,要再把朱存柜这样抄砍柴刀行凶的放过了,就有直接扛铡刀上来的。检察院和法院在量刑时,你可以陈述理由,但我这一关,已是铁板钉钉了!”

“啥都还没个伸缩性了?”

“这事就伸缩不成!”

他看何首魁脸越说越黑,也许是还有什么烦心事搅在一起了,明显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就起身走了。都出门了,他又回头说了一句:“何所,朱存柜毕竟是个小人物,你要摸,大小一起摸才算你硬邦!”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