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和她姥姥、姥爷果然不在。
她昨晚也显然没有回家。
他就继续追问:“你昨晚去哪了?”
“在家里,咋了?”
“放屁!”他终于爆出粗口来。
“你把我当温存罐是吧?没在家咋了?我偷人养汉去了,咋了?”
杨艳梅昨晚跟他分手后,的确去了储有良的住处。之所以没在这个家欢度中秋之夜,也是怕安北斗来闹事。
当下气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手直发抖地:“你……你……真不要脸!”他觉得这话有点严重,说完还有点后悔。
谁知她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我就不要脸了,咋?你既然说放屁,那就全当一个屁,把我放了算了。求求你了!要不要我给你跪下?”说着她还真跪下了。
他一下傻了眼。
看来一切全是真的了。
女人这一闹,反倒让他没了主意。憋了半天,他问:“你真连娃的脸也不顾了?她可是个女孩子呀!”
“我就是为了顾她的脸,才想跟你算了。你想想,娃跟着你……能有啥前程?”
他彻底跌坐在沙发上,半天才扶起身子说:“好……好……既然你们都是这想法了,那好,我给娃前程,给你前程……”
都走到门口了,他又回转身说:“杨艳梅,你记着,我不会饶过储有良的。他是县团级干部,我非让他一败涂地不可!”
她大喊起来:“与人家有啥关系?你抓住人家啥把柄了?要是,也是我狐狸精,死缠着人家好不。人家早离婚了,是单身,你能把人家咋?”
“他破坏别人家庭!”
“这家庭早该破裂了。你就应该跟星星月亮结婚,跟温存罐搞同性恋去,还配谈婚姻、家庭!”
这些话每一句都戳在了他的心尖上。而每句话里都透着她的决绝,甚至隐含着某种已久的蓄谋。除了感到耻辱外,还有遭人耍弄的恼羞成怒深含其中。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谈了,就扬言:“我找储有良这个狗杂种去!他得在县政府的院子里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时,杨艳梅反倒冷静下来了:“人家回省城了,你找谁去?我老实告诉你,好说好散。这事与人家无关。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家破坏了你的家庭。我们就是过到头了,这不是封建社会,没感情了还捆绑一辈子不成?我再说一遍,好说好散!你不好缠,我杨艳梅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就看着办!”说完,她还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直闪直摇晃。气得他都想上去把那两条上过别人床的腿剁了。但他到底还是没有找刀,也没有剁腿,他努力抑制住即将冲向炸点的暴怒,有点懵懵懂懂、方向难辨地出来了。
他感到一个县城,不,是全县人都拿着绿帽子,在向他挥手致意。他到底还是去了县政府,不过没有闹,只是在门房打听储有良在不在。门房也果然说:“储县长早上八点多就回省城过节去了。”这哈
货,昨晚中秋节过美了,今天还回去过的哪门子节。据说这家伙一回去就是好些天。他就无可奈何地又回了北斗镇。
回到镇上,南归雁先问怎么不多住几天,他没搭腔。南又问咋不把艳梅和女儿带回来看看爷爷奶奶呢,他还是没吭声。只是窝进房里,狠劲把观测仪器用铁锤砸了,再不想看星空了。然后倒头睡了两天一夜。是南归雁让镇北漠撬开窗户,才把他弄出来的。弄出来还是死不说话。镇上大概也不是南归雁一个人知道这事。今天这个上县开会,明天那个出差的,大概早都在私底下传疯了,只是都回避着他而已。连镇北漠这小子,都是话里有话地说:“安哥,想透了那倒是个垂子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他看自已在镇上也没脸待,就请假回北斗村去了。
爹娘知道他心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