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4)

,这暖和的房子,这热的洗澡水,连蹲茅坑都在房里坐着,要是花如屏在就好了。

正月十九一早,他还没起来,就有人敲门,敲得很是急促。弄得他穿衣服都扣错了一排扣子。??|

打开门,一下拥进来一堆人。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的都走在后边,那是何黑脸、南归雁、安北斗。走在前边的是啥书记、啥主任、啥局长。

只听啥局长说:“我们这就算把人交给你县上了,再出事,会上安保组和信访局概不负责。”

县上给人家一一做了保证,然后,他就被拉上车,一路朝回走。

南归雁死不说话。

何黑脸是一副想揍他的样子。

他心里毛毛的,中途闹着要下车。安北斗说:“存罐,咱回,这也闹得够大了。要相信组织,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说着,还把他扣错的扣子帮着重新扣了扣。他才做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阵儿他心里美得很呢,总算达到目的了,甚至让他想起了一个形容词:如愿以偿!回去看他狗日孙铁锤还放三眼枪不。

20 立春

温如风这次“出访”,是在市、县、镇三级干部护卫下圆满结束的,于正月二十日下午十六时十分顺利返回永平县。因南归雁和何首魁被县上留下要研究问题,而将他交由安北斗全权负责,转乘派出所的偏斗摩托,于当晚十八时二十五分安全抵达北斗村。沿途闻到风声,争先恐后、跑得遗鞋掉帽子的观望者,虽没“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起码也都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闭合地拥塞于道。

温如风在省城拦车告状的事,像长了飞毛腿一样,早在全镇传得神乎其神了。有人甚至说他端直跪在了省长车前,在乡里一些人想来,省里自是省长最大。省长不仅亲自下车搀扶,而且还安排了高级酒店,好酒好烟管待数日。只怕那半棵树和打蛋的事,解决起来,是要三天两后晌地快刀斩乱麻了。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说他拦路一跪,当下就被八个彪形大汉拉到黑拐角,打得粪便拉一裤裆,一边找牙一边讨饶:再告我就是驴日下的!并且人已关了大牢。无论如何,他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并且是警车护送!虽然一个轮子的气瘪蔫得顺地扑哧,可这毕竟是何所长的座驾呀!关键是警车后边还自发地跟上来几辆“护卫”摩托,更有蜂拥而上的自行车队夹持,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搞得比过去镇上来了书记县长的阵仗都大。

温如风还有点小得意,他希望孙铁锤也能在队伍里面,看看欺负他的结果。谁知就在这时,嗵嗵嗵,村中三眼枪又响了。真是活见鬼了,这都正月二十了,还放他娘的哪门子铳子。有骑着摩托跟得紧的人说:“孙铁锤他舅过三年呢。村里还请了唱戏的。”

温如风的脸一下就阴沉下来了。

安北斗立马有些心慌意乱。他记得孙铁锤他舅是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死的,咋提前十几天就过起三年了?真是热闹处卖母猪瞎凑的啥坛场?

警车径直把温如风送到老鳖滩,安北斗还故意提前下车把他搀扶了一把,也是想给他一个面子,更是想给凑热闹的看看:温如风好好地回来了!可不敢把人再逼走了。在县上临行前,南归雁一再交代:回去二十四小时把人盯紧了!那股严肃劲,就差说:再出事,你安北斗就背着铺盖卷走人吧!

花如屏见温如风从警车上下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乡下人不似城里人,当众敢抱着男人哭,怕丢丑,而是一下抱住他妹子温存雨,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稀里哗啦。儿子温顺丰也跟着哭。温如风故意伸胳膊伸腿地说:“哭啥,都好好的。省上的大官都要给咱做主了,还哭啥呢。”他故意把声音抬得很高。

这时,孙铁锤他舅家的祖坟山上呜哩哇啦、噼里啪啦响动起来,虽没有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