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我还是傻`逼弟弟,都没有随身带现钱的习惯,我害命之余,忘了谋财。

我现在浑身上下干净得像是猫舔过的粥底,口袋空空,连屁股都是卖剩下的残羹冷炙。

老板娘问我:“有地方去吗?”

我摇头。

“会做什么?能干活吗?我这儿不养闲人。”

我认真想了想,我会种蘑菇,还会给咖啡拉花。

老板娘像见鬼一样看了我一会儿,给了我一锅豆浆,赶我给豆浆拉花去了。

我对着漂在豆浆上的白沫发愁。紧闭的小隔间里出来了几个睡眼朦胧的陌生男人,还凑过来看了我一眼。

我给他们盛了点豆浆。

他们乐了,问:“红姐从哪里捡回来的野味?尝尝鲜?”

他们的表情有点下流,我没理他们,他们就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我只见过我初恋勤工俭学的样子,自己干起来还有点新奇。

老板娘给我腾了张按摩床当窝,没客人的夜晚我就抱着毯子团在里头,也不占什么地方。

这镇子不大,种满了棕榈树,棕榈叶遮云蔽日,从屋檐上倒悬下来,把按摩店的玻璃都照成了碧青色的。棕榈籽像一挂挂圆而清透的豆子,嫩得能掐出水。

那叶子边缘莹莹发亮,照在玻璃上,像无数剑齿龙在沼泽里泅渡,背上耸立着铜绿色的角状骨板。

我看得出神,一边趴在柜台上,吃小盘子里的果冻。

这是给客人吃的,果冻的样子很奇怪,带着一棱一棱的螺旋纹,带着浓浓的香精味,像一条透明的圆舌头。

我咬不断,就叼着果冻发愁,还被老板娘逮着了。

她用毛巾拍开我,又把小碟子给捞走了:“要死了,谁给你吃的这个?”

我指了指按摩隔间的门。有个年纪大的常客,时不时会给我投喂点店里的小零食,不是跳跳糖就是水果味果冻,有时候还是开封过的,就剩了一小半。

老板娘又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小谢,你想不想从临时工转成正式工?”她问我,“虽然人傻了点,还是个小哑巴,但资质还不错。”

这不是她第一次问我了,上次连员工制服都给我准备好了。廉价的白衬衫黑背带裤,还有一根细细长长的带子。我拿起来研究了半天,才发现这玩意儿是条四面透风的内裤。

我把它捏在手里,老板娘又劈手夺回去了,嫌弃我没有相关工作经验,不让我转正。

我这次还是看着她,果然她又反悔了,给我剥了颗西瓜圆环糖,让我不要瞎吃客人给的东西。

我点点头,有点羞愧地趴在前台。雨季已经到尾声了,外头翠绿色的风从玻璃缝里涌进来,透着点清淡的棕榈花香。

老板娘还给了我一个填满了决明子和蒲公英的小枕头,是给客人垫颈椎用的,用得已经凹下去了,闻起来很舒服。

我开始日常小憩,眼睛刚眯拢,里头隔间的门又开了。那个中年客人又笑眯眯地给我来递跳跳糖。

“小谢,你什么时候正式上班啊?”

是我讨厌的薄荷味,我摇摇头,又窝回去了。

他脸上的褶子比棕榈树还多,笑起来简直能扇出风。他探头探脑地隔着前台看了我一会儿,又道:“小谢,要不要跟我出去兜兜风?新买的车,牌还没挂上呢。”

我心思晃了一下,傻`逼弟弟那辆花里胡哨的车被我找了条河怼进去了,只要水位不退,应该不会有冒头的机会。

他又来劝我:“小谢,开张要趁早,这两天镇上来的人多,说不定头回就能捞够本了,你红姐对你也不错,别让她白养着你。”

我点点头。

我上次烧狠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