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不出声音,还是老板娘给我垫的药费。我看她心疼得龇牙咧嘴,就知道我身上的债又多了一笔。
我身无长物,手头只有傻`逼弟弟那把跑车钥匙,用来给老板娘敲核桃了。
他乐了,连连问我:“真的?”
我看着他,又点点头。
他就熟门熟路地从更衣柜里摸了套衣服给我,还是那套服务生的衣服,用一块大浴巾裹着,我被樟脑香熏得打了个喷嚏。
地方就是我做窝的那张按摩床。
我洗了个脸,用肥皂把自己擦成了一朵香菇,又把自己的手搓热。
我拖了个大脸盆过来,倒了点芦荟胶和海盐进去。墙角还堆了几捆艾条,我不会用,估计会把人烫出一排蘑菇印来。
学艺不精,有点羞愧。
门一关,他脸上的褶皱就像电风扇那样变幻莫测地转起来了,黄褐色的油皮,跟风吹麦浪似的,还伏着一张草蚱蜢般突兀的尖嘴。
他笑眯眯地看我身上那套衣服,说还是最衬年轻人的肤色。
他刚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又吐了。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灯,灯泡油黄黯淡,浮着一层霉花,星星点点地溅射开去。
我很惊恐,耳朵里嗡嗡直叫,那只双头怪兽贴着墙壁游走,甩着蜥蜴般细长的舌头来嘬我,要把我的心肝脾肺像喝豆腐脑那样,趁热打铁,一气饮尽。
它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