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本就是司马阙为数不多的助力,他本以为有了祁慎的支持,还得了郑承彦的扶助,是老天垂怜,让他能拼杀出一条路来,可谁知,这路是绝路。
司马阙绝望极了。
“我的儿,你到底是天真了些。”沈皇后和十一皇子既已救出,司马长平便不会再投鼠忌器,不管祁慎还有什么计划,都要先处置了司马阙。
司马阙赤红着双眼,他用剑指着司马长平,一字一句质问道:“父皇……我难道不是你的儿子?我难道不够好?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对儿臣!”
司马长平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里面已沉寂如海,他看了司马阙很久,才终于开口道:“阙儿,为君有诸多不得已,成王败寇,降了吧,朕会留你一命。”
司马阙持剑的手剧烈颤抖,面上却苦笑出来,“父皇……会把我囚禁在哪里呢?”
崔息瞅准时机,闪身便要去擒司马阙,然而司马阙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剑封喉,血溅五步。
司马阙自刎了。
司马长平倏地站了起来!
司马阙满脸鲜血,他匍匐在地上,将手伸向了司马长平,“父皇……父皇。”
纵然司马长平向来薄情阴狠,但此时也不免震惊动容。
但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
司马长平转头看向祁慎,眯着眼,“忠顺侯满意了?”
祁慎放下蒙住阮阮眼睛的手,慢条斯理地鼓起掌来,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满意,简直太满意了,只是不知……皇上是否觉得精彩?”
司马长平只阴狠地盯着祁慎,崔息却冲了上来,他的动作很快,一息之间便移到祁慎面前。
他自是高手,平康城内没有敌手。
这样近的距离,祁慎躲不开的。
擒贼先擒王,不管祁慎有什么阴谋,只要他的命在自己手里,便翻不了天。
然而他很快便发现了不对——祁慎竟不躲不避,眼中也无半点惊慌。
不对劲!
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了,一股罡风迎面袭来,崔息只觉五脏六腑都被这一掌震碎,真气翻涌,喷出了一口血来。
这变化实在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忠顺侯竟会武功!?
接着他们看见了更惊人的一幕——忠顺侯站起来了!
那一掌彻底伤到了崔息的心脉。
祁慎拿起崔息掉落的剑,将剑放在崔息的颈边,没有多余的话,挥剑,血溅当场。
今日的惊吓实在太多了,在场众人已经麻木了。
祁慎持剑缓慢走到司马长平面前,他用帕子缓缓擦着手上的污血,等将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才抬头看向司马长平。
男子穿着黑色暗纹吉服,头戴玉冠,玉面如仙,双目似鬼,他笑看着司马长平,声音异常平静,“陛下的儿子死了,崔息也死了,现在我们总能好好说说话了吧?”
“是朕,小看了祁侯。”
“皇上怎么不叫臣‘忠顺’侯了呢?皇上每叫臣一声,臣都想要在皇上身上捅上一刀。”
“忠顺”两个字是司马长平对祁慎的羞辱,更是对祁家的羞辱。
司马长平看了看祁慎的腿,又看了看郑承彦,仿佛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冷笑道:“原来你们之间早有勾连。”
“臣与祁侯之前并无勾连,只是父王死后,臣知道了皇上的阴狠无情,为报父仇才走到了今天。”郑承彦冷漠答道。
司马长平被逼到如今境地,也再无他法,看着祁慎冷冷道:“成王败寇,祁侯想如何?”
“臣只是想皇上,”祁慎笑着看向司马长平,“给当年祁家枉死的冤魂磕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