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席卷一遭,便带走了所有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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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堂课下,霍长歌裹了大氅只与张远图行礼告别,便故作不豫姿态率先离开。
南烟等在廊外,坐在栏杆上,两手不住凑在唇边哈气取暖,仰头痴痴望着廊檐外露出的巴掌大的一块儿天,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安宁静谧,花蕊与她身侧不住站起来又坐下,原地跺了跺脚,身子骨似乎颇显羸弱,有些畏寒。
“南烟姐姐,那小郡主怎自个儿先出来了?”花蕊眼尖瞧见一团火似的霍长歌独自飘在回廊上,侧身去拉南烟衣袖,南烟一怔回神,忙起身去迎霍长歌。
霍长歌位分低,哪里能走在皇子公主前面,这原是违反宫规的罪。
“郡主——”南烟边惊骇往后探头,边要去阻她脚步。
霍长歌却是不应,撇唇一副要哭不哭模样,探手扯住南烟腕间便直往前走,南烟一时竟跟不上她脚步,些微踉跄了两下,余光往后一瞥,这才见众人从尚武堂中鱼贯而出,神色各异。
连璋面色青白难看,谢昭宁神情略有担忧,连珣似笑非笑,只连珩一副若有所思模样,放缓了脚步在等身后连珍,连珍一张小脸儿半藏在兜帽间,额前隐有薄汗,面容虽显疲累,却一副雀跃神情,两侧唇角高挑,笑得很是得意欢愉。
南烟便晓得霍长歌又与连珍斗了法,此番怕是落败了。
霍长歌一走,谢昭宁也要先行一步,他原要到宫外巡防,雪天难行,路程又远,步履匆匆间与其余人告了别。
余下几人便又相携走过一段路程,待到了一处宫门前,连珩便拜托连珣将连珍送回承晖宫,自个儿与连璋一同去当值。
连珩一路心事重重,连璋面色阴沉,似是也在出神,连珩几番想与他搭话,窥他神色,便又不敢开口。
连珍心思单纯,瞧不透陛下用意,连珩却机警惯了,想从连璋口中套些话来,只他喉头哽过数次,眼见便要穿过御花园去往外廷,适才硬着头皮轻声唤他:“二哥——”
花园一侧假山下,倏然便有一道尖细的男声调笑道:“姑娘是哪个宫里的?怎从未见到过……诶?姑娘别急着走啊!姑娘是要摘头顶上那松枝儿么?既是够不到,不若叫咱一声好哥哥,哥哥帮你摘如何?”
这两日雪虽下得不大,可一阵接着一阵,气温骤落,又是满目枯枝时候,御花园中除却禁军巡防,嫌少有宫人在此留连,万籁俱静之下,那油腻腻的一声便尤其明显。
太监?
连璋眼神一动,长眉紧蹙,抬手一阻连珩,便压轻了脚步,循声打算绕过假山前去探查一番。
宫人私相授受本就是重罪,可这宫中日子乏味孤寂,总有人冒险勾搭成奸不说,眼下这天寒地冻的,倒还被他遇见个胁迫就范的?
连珩见状替那太监摇头哀叹一声,心知连璋眼下无尘,素来最容不得这等腌臜行径,便只留驻原地等他。
却不料,连璋还未绕过假山,便又有一道妩媚女声自山后响起,轻轻一笑间,便似能颠倒众生一般,嗓音勾魂摄魄:“公子若是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