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娇娇柔柔地道:“连珍谢过陛下。”
“日后,连珍便要劳烦师父费心了。”连珍礼数周全得与张远图盈盈一拜,又转头与众位皇子福一福,“亦要劳驾众位哥哥指点了。”
张远图虚扶她一下,直道:“不敢。”
连珣眼里顿时划过一丝兴味,眼梢一挑,暗暗觑了眼霍长歌。
“瞧瞧,咱们霍妹妹一来,连珍儿也要往文武双全上去了。”连珍喜静,素来体弱,若是愿习骑射,总归能强身健体,倒是好事。连珣既看不破陛下用意,便自圆其说,与霍长歌先戴了高帽,他嗑了几粒瓜子,一说话,带出满齿果仁的清香,笑着胳膊肘一拐去撞谢昭宁,“巾帼不让须眉,霍妹妹倒是已先给珍儿打好了样。三哥,你说可对?”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其余人便皆朝他俩望过来,谢昭宁见连珍拿了那弓心里便默道:不好,这下就霍长歌没有弓,她一恼,他铁定又要受迁怒。
他故意挪了一下站位,往连璋与连珩俩人间的夹角处躲过去,熟料还是让连珩一语惹了注意来。
谢昭宁一抬眼,正对上连珍求夸赞的殷切眸光,余光里便是霍长歌怨念的眼神。
他喉头一哽,应和连珩的话便莫名说不出了。
连珣却轻舔了下唇,眼神幽深得在他们几人间不住打转,唇角笑意高深莫测。
“师父,”霍长歌郁郁寡欢得倏然出声,苦闷无趣极了,果然拖了长音道,“长歌没有弓。”
她说完转头就瞪谢昭宁,明晃晃得,一点儿不带遮掩。
谢昭宁:“……”
“郡主还未寻着趁手弓箭?那,不如,”张远图闻言眼神一亮,又清咳一声去遮掩,实诚到有些语无伦次,“下、下官曾听闻燕王刀法一绝,又听说郡主武艺卓越,想来名师出高徒,郡主刀法亦是不弱,不如下、下官就陪郡主走上两招?”
霍长歌掉头去武器架上抽了柄环首刀,故意往谢昭宁面前一站,一手举刀,一手并指往清亮刀身上一扣,听出“嗡”一声轻响,又故作云淡风轻地哼出一句:“我爹说,对付骑兵,用这种直刃长刀最好。此刀单面开刃、厚脊,易于劈砍,不易折断,于马上近身取人首级时,也不过一招一式的功夫。”
她说完后撤一步,先是收刀于身侧做了个起手式,陡然手腕翻转,“锵”一声响,一刀凌空挥出,森寒刀光于谢昭宁眼前一晃,他登时便觉颈上微微有些发凉。
禁军骑兵都指挥使谢昭宁:“……”
霍长歌那一言一行,映在连璋眼中无不处不粗鄙,他见霍长歌又耍弄了小伎俩来欺负谢昭宁,冷冷冰冰横她一眼,侧眸却正见谢昭宁一只耳朵红得厉害,不似被她欺辱了,倒像是被她调戏了。
连璋:“……?!!”
他登时气息不畅,一口气憋闷得厉害,心里五味陈杂,似有怒其不争之意,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寒,像是屋外冷风吹入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