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舟主动退了一步。
薛子清的思维很清醒,但身体却仿佛和大脑割裂开了一样,只知道僵硬地坐在原处,低低地附和一声“好”。
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病得快死了,没救了,就像团队医生给她诊疗时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脸色一样。
在这样的气氛中,每和明舟多待一秒,就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像是一颗定了时的炸弹。
越是往后推移,心跳就越发剧烈。
仿佛随时都会炸开那层死气沉沉的血肉和神经,从胸口破膛而出。
然后落在明舟的脚边,继续执拗地在血泊里继续跳动,想用这样难看可怜的模样,换来一丝多余的关注。
也许是上天也看她太可笑,给了她一点额外的慈悲。
“你刚才说,你的这些问题是祖父遗传给你的。”
薛子清感觉到明舟的语气,似乎比先前柔和了一些。
这种改变很轻微,但比起礼貌但疏离的客套,多了一分宽容。
“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像你一样么?”
是因为她刚才的回答的缘故吗。
那是不是说明……明舟对她,不全是恶感,还是有那么一点怜悯和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