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些疏解。
只是,罗雪宜很不解,“你到底在怕什么?”
这晚,坐在丛溪新工作室的院子的台阶上,就着清凉的啤酒和朦胧的夜空,罗雪宜想,一定要将丛溪说服,让她把奶奶送去养老院,这样一来,她的困境,他的困境,都能迎刃而解不说所有,至少解决一半。
听罗雪宜这么一问,丛溪本想将个中缘由讲与他听,又觉得那些不堪的回忆,实在没了赘述的必要,便摇着头答:“不知道。”
不知道,真是个万金油,罗雪宜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又追问,“其实他不过是个过去式,只是恰巧……他很有钱,恰巧这个养老院是他开的,那又怎么样呢?”
罗雪宜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啤酒,“要是全世界的啤酒都是他的公司生产的,你就不喝酒了吗?”
丛溪似乎有些醉了,眨巴着一双星星眼望着罗雪宜,好像懂了他的话,又好像没懂。
“再说,养老院那么多,这家不喜欢,就去看别家,傻瓜才会因为一家养老院拒绝所有的养老院。”
丛溪觉得罗雪宜的话很有道理,“嗯,我知道,只是……可能,隔了那么久,突然见到这个人,有点……”
“有点什么?”罗雪宜停了几秒,又问:“难道你还想着他?”
“那倒没有,只是……”丛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一看到方肃,心脏就莫名发紧,尤其想到他曾经那样厌恶她的家人,或许现在仍然厌恶着,她就觉得……胸闷得快要爆炸。
罗雪宜没再继续追问,他挪了挪身子,坐到她身边,低声唤她:“丛溪……”
“嗯?”
“抬起头,看着我。”
她乖乖照做。
“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嗯,我们,我和你。”
“男朋友,和女朋友?”
“对,很对,那你应该想着谁?”
丛溪试探着答:“你?”
“又答对了!”罗雪宜下意识倾下身子,好像要去吻丛溪,却没有吻,只是对她说:“所以,你不应该再想别人,你应该想我,只能想我。”
“可是我们,我们是……”
“没有可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任何事情,只要你信了,它就是真的。”
听了这话,丛溪的眼角即刻绽起一阵松缓的笑意。
罗雪宜第一次对她说这句话,是在他们认识半年之后。
在那之前,罗雪宜仗着丛溪对他耍的那次酒疯,要丛溪给他一些精神补偿,丛溪无从推诿,只得应下,罗雪宜便狮子大开口,要丛溪往下三个月,每周六晚上和他见面、吃饭……或者做别的也行,总之要和他见面。
两人正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会面中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