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于狮跟了我那么多年,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背叛我?”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冷血无情?”岑昂禹眼中尽是鄙夷,“我只不过是让于狮以为他的家人都在我手里。”

“不可能!于狮的妻女明明在我手里!”岑辉明瞪眼,“你耍诈。”

岑昂禹勾起老谋深算的笑,“兵不厌诈,还是父亲您教的。”话毕,岑昂禹风轻云淡甩袖离开。

“你!”岑辉明拿岑昂禹没办法,气呼呼回家。

官路上,戍渠钻进马车道,“大人,查到了,果然如您所料,周羿铎暗地里勾结朝中不少官员,连刑部尚书也是他的人,要不是孟时惜接近他,咱们还没注意到周羿铎这个不起眼的人。”

戍渠见岑昂禹默不作声喝茶,眼含困惑。

“安国侯生了十几个庶子,周羿铎是其中一个,与其他庶子不同,他生母玉姬偷偷生下他,将他养在南平青楼里,安国侯夫人知道后派人放火烧了南平青楼,除了周羿铎侥幸逃生,其他人都死了。”

“周羿铎这样的出身竟能笼络朝臣,令人难以置信,私底下生活混乱,老相好很多,大人,您说他沉迷美色,不参加科考入仕,反倒喜欢躲在背后搅动朝政,到底想干嘛?”

岑昂禹转了转茶杯。

“此人身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既然他老相好多,那你便从这查起。”

戍渠为难扣手,难以启齿道,“他那些老相好都是男子,我……”

“你引以为豪的手段可以用上。”岑昂禹打量一下戍渠,“美男计也不是不行。”

“啊?”戍渠欲哭无泪,正想把锅甩给坐在外面的奇序,未料奇序喊:“大人,刑部牢狱到了。”

岑昂禹越过戍渠下车,快步走到关押孟时惜的牢房,见孟时惜仿佛无气息一般躺在草垛上,衣裳被大片的血染红,他心间莫名被无形的手揪紧。

“大哥,大哥!你来接我回家吗?”

岑昂禹来不及细究心口的异样,就被岑书瑞激动的话打断思绪。

戍渠看岑书瑞傻兮兮的模样嗤了一声,拿过狱卒手中的钥匙打开关押孟时惜的房门。

岑昂禹走进去,视线在孟时惜残破的身躯移动,越看心情越沉。

昨夜岑均景就在牢狱中,他可真舍得叫人打,岑昂禹不禁怀疑岑均景对孟时惜的爱意是否存在?

“你还好吗?”岑昂禹微微张嘴,千言万语好似堵在咽喉,最终艰难地吐露一句简短的话。

孟时惜缓缓睁开眼眸,看到岑昂禹一身红色官服站在她身侧,这男人穿红的,真好看啊。

她笑容灿烂,却使岑昂禹恍惚了一下,岑昂禹蹲下闻到一股裹夹在血腥味里的药香。

看来医女已经给她上药了,岑昂禹凝重的表情舒缓了几分。

“你可知谁下令对你用刑?”

“岑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你在意的人没救你,你可失望?”

孟时惜心中藐视一下岑昂禹,无力扯了扯嘴角嘻笑,“我在意的人不就是你吗?我的夫君~”

胡扯,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想与周羿铎交好,曾经她与岑均景也是情投意合。

岑昂禹瞧孟时惜苍白憔悴的脸,俯身横抱起孟时惜。

身子一动,孟时惜就痛一下。

“忍忍。”岑昂禹垂眼看她一眼,抬头直视前方走出牢房。

孟时惜惊讶岑昂禹亲自抱她回府,盯着官服目露可惜,血沾上官服可不好洗。

“兄长,大哥,我呢?”岑书瑞整个人趴在槛上,双手伸到外面,企图拉住岑昂禹,“她为何能出去?”

“她不仅无罪,还有功。”岑昂禹留下话后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