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许久未去的富贵小区,李行还是停了下来。
“总要去见见你家人,择日不如撞日,走吧。”
周家人的生活其实和从前没什么太大区别。
依旧有最好的食材,依旧有两个阿姨,依旧坐着最好的车,住着地价最贵的房。
只不过从前一进门就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终是稀薄了许多。
张束瞥见餐边柜上放着新开的奥沙西泮片,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药的主人,应该是朱长跃。
她听朱贝贝说过一些长隆的事。
齐天面上非常尊敬朱长跃,小恩小惠不断,但实权一点不撒手。朱贝贝现在和齐天对接,只觉得后生可畏。齐天告诉朱贝贝,你父亲是能人,但能人也要承认自己走错了。如果一直不承认,说明他老了,那就要服老。朱贝贝同意她的说法。
齐天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杀伐果决,又擅反思,愿意和朱贝贝交心。齐天的到来,确实让长隆焕发了活力。
朱长跃并不在家。他依旧活跃在酒桌上,仿佛他的好时代还没远去。总能找到忆往昔辉煌的酒友,男人们好像永远不嫌酒多。
张军平也不在。朱长跃失势后,他倒是突然活泼起来,彻底放飞,每天去公园下棋打太极唱歌跳舞,也不再折磨周君了。
接待李行和张束的,是周家三个女人。
没有人对张束的决策再有异议,不论是另一半还是搬家。经历了这一切,张束是她们不再敢触碰的孩子。
李行却笑着说,后面不论是奶奶还是两位阿姨,想去杭州玩,都可以找他接待。
张束不想做的,他可以替她。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被这样的“家”吓了一跳,无法想象张束是如何从中活了出来。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年龄走不出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