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讲礼数了。”      谢霁和适时说:“我下午确实有事,宋阿姨,今天就不多陪您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您。”   又看向方群玉,“辛苦妹妹送我一下?”      他们是该单独聊聊。      “夏老师,你再多坐会儿,我送送他。”   夏寻文眼神晦暗不明,应了好。      方群玉穿上外套,和谢霁和一道下楼。      天色呈浓灰色,像小孩子的铅笔画,走出楼道,有芒刺般的轻微痛感,方知道下雨了。   过年到春暖花开的这一段时间,或许是南方最冷的时候,风像沾了冰水的鞭子,剐在皮肤上,生疼。      他们去了家超市,借门口的雨棚避雨。   谢霁和进去又出来,手里多了瓶易拉罐,一只手拿着,食指扣住拉环,一扯,“刺啦”冒出气泡。      方群玉说:“少喝点。”   “汽水,不是酒。”      她知道,她是想说太凉了,对胃也不好。   但一想到说出来容易让他蹬鼻子上脸,就咽回去了。      这时,面前出现一根棒棒糖,葡萄味的,方群玉撇撇唇:“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拿这个哄我。”   谢霁和倾过身来,歪头看她,“真生气了?”      她别开脸,鞋跟磕了磕后面的小台阶,“没有。”   他说:“你回去,宋老师肯定会问你,我们怎么回事。”      亏他还知道。      “你就说,男人最懂男人,我作为哥哥,帮你考察夏寻文。”      竟然连理由都替她编好了。      方群玉接过棒棒糖,剥开塑料纸,填进嘴里,含糊地问:“那你考察出来的结果呢?”   他权当她接受这个找补方案了,直起身,笑了笑,“客观还是主观?”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有。”谢霁和说,“客观上,他外形六分,举止谈吐七分,性格七分,综合来看,及格以上,优秀远远不及。”      方群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能得到你及格以上的评价,说明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他又说:“主观来看,他不配。”      “那谁才配?”她抬眸,眼珠黑白分明,答案似写在眼底。   谢霁和装作不懂:“谁配不是你说了算?”        雨下大了,牛毛变成了豆大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雨棚上。      方群玉垂眸,雨被风吹进来,脚前的地面上显出星星点点的水痕。   “我说了不算。夏寻文也好,或者别的当老师的,公务员的,国企的,配不配,都不是我说了算。”      谢霁和的声音比雨还凉,比风还利:“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刚。”   他看不惯她这副对现实束手就擒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我妈一边照顾我,一边上班有多累。她现在落下一身病,结节,高血压,经常头痛,腰也不好。我不想她再为我烦心。”      “你如果甘心,当年你为什么招惹我,那天早上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又为什么留着这个?”      方群玉看过去,他捏着那张拍立得。   她用愤怒掩饰慌乱:“你怎么乱翻我东西?”      “你还恶人先告状上了。”   谢霁和像是预先料到她要抢,背过手,“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本来就是你未经允许偷拍我。”她扑到他身上,去夺照片,“还给我!”      “方群玉,你的自我意识被你压制,可只要没彻底驯服它,它终有一天会反抗。”   他一边躲她,一边说着:“和我偷情是第一次吗?不见得。但肯定不是最后一次。以前你能抽身,以后呢?你敢保证它不会脱离你的掌控吗?”      方群玉停下来了,喘着气,因为寒冷,因为被揭穿,肾上腺素上升,两颊绯红。      “那你呢?”   她后退,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手指蜷起,“你敢和我解释,你在背后写的那句话什么意思吗?”      昨晚两人充其量算是从两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