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和在纸上唰唰写着,顺口答道:“发挥点用处,免得您嫌我是家里闲人呗。”      明明是她请他帮忙,偏偏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谢良对此习以为常,留了句“你们好好学”,就没打扰他们了。      方群玉起身,他叫住她:“你干吗去?”   她解释道:“关门。”      “不用,就敞着。”   “哦。”她折回。      谢霁和收笔,一步一步地和她讲解思路,又找了道类似的题让她写。      学到十一点多,方群玉脑子里成了一团糨糊,迷迷瞪瞪地收拾东西离开,谢霁和在背后唤了句:“喂,把门带上。”      无由的,脑海里一堆乱码般的数学公式中剥离出一个念头:   他不让她关门,是为了她?      说到底,他们不是亲兄妹,关着房门独处终归不好,尤其她还未成年。      从来看不起条条框框的谢霁和,竟然会注意这么小的细节。      揪住线头,线越扯越长,方群玉想起了更多。   比如,他避免和她发生肢体接触,不会光着膀子在家里晃荡,感冒的时候不和他们同桌吃饭,那次不小心害她撞到头后,就再也没进过她房间……      她想,他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嘛。      与此同时,谢霁和躺在床上回电话。      “干吗呢你,发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泡妞啊?”   “呵。”他冷笑,“泡题。”      “不都考完了么,你还在学啥呢?”   “教一个笨蛋。”      对方试探:“妹子?”   谢霁和啐他一口:“你满脑子都是男男女女那事是吧。”      对方啧啧道:“谁让隔三岔五就有人跟你表白,找你搭讪。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桃花运,也不会单身到现在了。”   “没兴趣,女生麻烦死了。”家里已经有个麻烦了,何苦去外面再找一个。      “咋的?哪个女生烦到你了?那个笨蛋?”   “论起笨,还是你更胜一筹。挂了。”      对面一阵莫名,自己先说的人家笨蛋,咋还不许他说了?   然而谢霁和没给他半点反应时间,电话已然挂断。      他的确很烦方群玉,烦她咬着笔头,鼓起腮帮子,一脸困扰的样子;烦她今天叫他哥哥,明天就不搭理他;烦她被谢良关心,跟他才像一家人。      他总是忍不住刺她,但她一次又一次地敲门,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把门打开。      原本一帮人约好,去郊外的野营地住一晚,临了,他突然说有事,提前叫车走了。   听见他回家的动静,方群玉从房间探出脑袋,像《猫和老鼠》里鬼鬼祟祟的杰克鼠,“哥哥,你累不累?要是你累了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这么贴心。   这么得体。      谢霁和却想,看吧,就是个大麻烦,害他放人鸽子。      幸好,方群玉很快就考完了。她数学考得不错,把排名拉高了不少。   她知恩图报,提回来一桶家庭装的冰激凌请他吃。      谢霁和幽幽道:“你这是恩将仇报吧?”   明知道他胃不好,让他吃这么大一桶冰激凌。      她“啊”了声,找补说:“这款正好在搞活动,我觉得挺划得来的,就买了。没关系,你可以少吃一点,剩下的给我。”      “……”   所以其实是她自己想吃呗。      谢霁和更烦她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妹宝想吃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谢老板

36 叛逆因子蠢蠢欲动

刚放暑假,方群玉被文科班的同学叫去 KTV 玩。      她的衣服都是宋知兰买的,而宋知兰认为,她还在上学,学习为主,没必要花太多心思在打打扮上。   都是印着卡通或碎花图案的 T 恤,挑来挑去,没有一件适合穿出门玩的。      方群玉小心地和宋知兰提及此事。      宋知兰顿时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