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小不点,要是被拐了,我怎么跟老谢和宋老师交代?”      她“哼”了声:“你也没多高。”      男生个子蹿得慢,谢霁和虽然比她大一两岁,小时候两人差不多,这个时候也只比她高一点儿。      “嘁。”   他不屑一顾,转了转发酸的脖颈,把游戏机丢到她怀里,“我饿死了,快点走。”   随即大步往前。      方群玉后知后觉,他是等得无聊,临时买了个小玩意儿打发时间。   她抿抿唇,提步跟上去。      后来,她发现,如果她落得太远,谢霁和会放慢步子,或是停下来等她,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      那一年,两人就保持这种距离一起上下学。   唯一一次,有一群小混混在校门口蹲人,那架势看着还挺吓人的。方群玉闷着头走路,不敢看他们。还没走到他们面前,忽然撞到一个人。   谢霁和堵在她前面,说:“拉着我书包。”      方群玉拽着他书包垂下来的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第一次,近距离地从背后看他。   谢霁和的背很直,谢良打他,也不曾弯过,颈后长着细碎的绒发,在夕阳的暖黄光照下,显得淡而软。      她想,他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都没注意。      谢霁和忽地开口:“以后再看到那帮人,离他们远点,不要落单走偏僻的小路。”   方群玉呆呆地问:“为什么呀?”      他没好气:“他们喜欢玩弄女生,你这种又笨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最容易被欺负了,懂吗?”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们?”      谢霁和没搭理她,估计嫌她拎不清重点,但方群玉真的好奇,他怎么会认识那种人。   “你不会跟他们一起玩吧?谢叔叔知道会打死你的。”      “你放心,我要是被打死,肯定会拉你这个打小报告的垫背。”   他从她手里抽回书包带,一脸不耐烦,却也没有和她拉远距离。      她又觉得他讨嫌了。      等到谢霁和升上高中,谢良雇了个司机,送他们上学。放学就没法一起了,他要上晚自习。      两年后,方群玉中考。   她发挥得不错,虽然只是擦边考上谢霁和所在的市重点,但谢良很高兴,筹划暑假带她出去玩。      谢霁和在一旁玩手机,突然阴阳怪气地“嗤”了一声。      亲生儿子只配被他用钱打发,便宜女儿就恨不得摘星星给月亮,他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王寒雁跟别人的私生子。   很可惜,他们站在一起,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父子。      谢良转头说他:“你马上就要升高三了,专心学习,别整天往外跑。”      “我就算整天玩,也比某些埋头苦学的成绩好。”   毋庸置疑,他在讽刺方群玉。      方群玉竟然附和:“是呀,霁和哥哥遗传了谢叔叔你的聪明才智,轻轻松松就把书给读好了,这才是真的厉害呢。”      谢霁和睨她一眼,更是不屑。   装,继续装,麻袋都没你方群玉能装。      偏偏谢良就吃这套,被她哄得合不拢嘴。      方群玉又提议说:“谢叔叔,哥哥也快放假了,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出去玩吧?”      然而,“一家四口”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尖锐地扎着谢霁和的耳。   他猛地站起来,上楼回了房间,门关得震天响。      方群玉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不知怎么惹到他了。      谢良摆摆手,“这小子又抽风,别理他。”      是啊,他们怎么会懂。   谢霁和漠然地坐在椅子上。      谢良和王寒雁离婚时,工作正值上升期,不愿费心照顾他,宁愿多割舍一部分财产,也要把抚养权丢给前妻。   离异的王寒雁仍不乏追求者,忙于交际,哪记得还有个年幼的儿子,等她要再婚了,又像踢皮球一样,把他踢给谢良。      他亲耳听到她在电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