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独自跑来我房间找我?”      一句句反问,不给她留任何余地。        离得这么近,她神情的一丝丝变化,都将被他尽收眼底。   她完美的伪装终于裂开了细小的缝隙。      “要么,没有那劳什子男朋友;要么,这种男朋友你现在就可以踹了。”   方群玉讨厌他这副自信于轻易看破她的样子,仿佛她是他的掌中物,笼中鸟。   她偏不承认。      “我跟他感情好得很,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没必要向他倾诉,没必要向他解释。   昔日一口一个的“哥哥”,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血缘、法律做保障,所以,他现在成了没必要,外人。      谢霁和气极反笑:“行,你现在打电话告诉他,他女朋友被我侵犯了,让他过来揍我。”   “你!”        她忘了,他胡搅蛮缠起来,不仅没有底线,而且比狗皮膏药还难甩。      “打啊,”他抬了抬下巴,语气冷得像寒针,“我到时绝不还手,哪怕他把我打残打废。打得通吗?打不通我给你留点时间,让你找个人来救场。”      方群玉死死咬着下唇,也许是瞪得太用力的缘故,眼眶开始发酸。      他永远肆无忌惮,她从来没有真正赢过他。      当初是。   诱他对她动心,再把他甩了,践踏他的感情如尘泥,结果却是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现在也是。   他愤怒,他憋屈,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她跑过来道什么歉?又被他这样羞辱。      方群玉忍下即将漫溢而出的泪意,字字如刀:“你这么一个专横跋扈的自私鬼,我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      “后悔了?方群玉,玩不起别玩。”   谢霁和转瞬冷淡下来,直起身,退开,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真当我吻你就是喜欢你?”      没有喜欢,没有爱,从头到尾都是暧昧造成的错觉。   他这样提醒她。      原本因为心悸而手脚发软,现在不知从哪儿获得一股力量,支撑她站起来。   方群玉踮起脚,拽着他的衣领,踮脚,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退回去,用他的话回敬他:“你也千万别以为我吻你就是喜欢你。”      这叫吻?   舌尖卷走沁出来的血珠,他分不清是好笑居多,还是气恼居多。      但谢霁和从不吃哑巴亏,他伸手按住她的后颈,把她重新拉回来,与她共享血的腥甜味道。      怎么在你推我扯之间滚到床上的,方群玉记不清了,只记得双手被他单掌扣在头顶,身上身下,被仲秋的寒意和他掌心的炽热同时侵袭。   她抛却语言逻辑地骂他,说到“你这样跟朱仁诚有什么区别”时,他的动作忽然一滞。      方群玉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惹怒他的后果他变本加厉的狂风疾雨。   谢霁和却只是松开她的手腕。      酒精对神经的影响还没有消退,被催生出来的情欲仍在侵蚀他的理智,他单膝跪在床面,将她控制在身子底下,唇角那一处破口为他的脸增添几分靡靡之欲。   但他没有再动她。      他在心里倒数三个数。   三,二……      方群玉眼中蒙着一层潮湿的雾气,神思恍恍,竟觉这一幕竟和梦境有部分的重叠。      一。   谢霁和笑了。      “不一样,你没挣扎。”      什么?   她反应迟钝,眉心微皱。      “朱仁诚碰你,你恶心,我刚刚停了,你为什么不跑?”   大拇指摁着她的唇瓣,轻轻揉弄,仿佛拨开蚌肉,露出里面珍珠般的贝齿,话语之间,愤怒不知不觉衰退,让愉悦占了上风。   他吐出两个字:“骗子。”      谢霁和说了两次骗子,上一次是义正辞严的控诉,这一次更似拿她无可奈何的抱怨。      方群玉涨红了脸,却也不肯在他面前服输:“你不知道女人很看脸吗?至少你这副皮囊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