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他清楚得很,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   宋知兰私下里和谢良说:“他从小被关心得少,你教育得有耐心。”   谢良叹气:“我好话歹话说尽,你看他听得进去半句吗?”   “之前群玉跟我说,放学路上有一群流氓混混,霁和叫她牵着他书包,一起回家,他是不会表达,本心不坏。”   关于此,方群玉的看法和宋知兰不同。   谢霁和认识那群人,她看见他和他们说过话,她觉得,要是她出了事,他回家没法和谢叔叔交代。   谢霁和坏与不坏,方群玉持保留态度,他有时行事是恶劣,但她相信,谢叔叔不会好竹出歹笋。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彼此看不顺眼。      他毕竟是谢叔叔亲儿子,谢叔叔一半的注意都被他分去了。   而且,无论他怎么顽劣,他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尤其到了高中,她的学习越发跟不上,总有人有意无意拿他们作对比   “老谢啊,你儿子又考班上第几名啦。”   “宋老师啊,你女儿咋没遗传点你的基因呢。”   “群玉啊,你没事多找你哥请教请教嘛。”   所以方群玉愈发不喜欢谢霁和。   谢霁和更不喜欢方群玉。   他觉得她假,装,顶着一张“好孩子”的面具,心里却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后来高考结束,她的确憋了个大的。直到今天,他仍旧耿耿于怀。不然,他怎么会刚才还装陌生人,又好心说要送她回学校。   她叫他“哥哥”,彻底打破尚且称得上和谐的氛围。      车辆往来带起的风将方群玉的头发吹乱,她的眉眼隐匿其中,多了几分风情,落在谢霁和眼里,却变得愈发可憎。   多情总被无情恼。   两人立在路边,沉默对峙的短短几秒,眼神刀光剑影般地过了无数招,分不出个高下来。   直到一辆出租车停下,司机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普通话问:“上不上?”   方群玉回说:“上。”   她拉开后座车门,率先坐上去,门没关,留给他的意思。   谢霁和打心底的由衷佩服:她怎么当作没事发生,还能心安理得地让他送她的?   他甩上车门,方群玉透过车窗看他一眼,他径直坐到副驾驶座。   方群玉收回视线,说:“师傅,去状元中学。”      司机说:“这是小两口吵架了?”   方群玉说:“我们是兄妹。”   司机笑呵呵的,“那你们家基因还挺好的,男帅女美的。”   方群玉没有再解释,问:“师傅,我看路边挺多宣传广告,是政府在搞开发?”   “妹子,你是外地的?”   “对,我今天刚来。”   司机人挺热情:“是咯,搞旅游,听说投资了好几个亿。禾青地方偏是偏了点,但你别说,这几年游客越来越多了,我们跑车也能赚点钱。”   方群玉说:“我哥从霖城跑来开农家乐,我本来还觉得他疯了呢。”   听罢,谢霁和轻嗤了一声。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有时候做生意,还真就靠胆大加运气。我当年也是赚到过钱的,后面赔得精光,还不如跑车稳当。现在大力搞乡村振兴,把握机遇,跟上政策,说不定呢。”      司机也是个能侃的,一路上,连谢霁和插话的空档都没有。   到了地方,方群玉说:“哥,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之后还给你。”   听这意思,还想着下次见面。   她怎么有脸的?   谢霁和冷笑:“不必,扔了吧。”      方群玉扫了眼衣领的标签,一个国外小众品牌,以他的作风,至少是四位数打底。   她听若罔闻:“多浪费啊,到时谢叔叔又该说你败家了。”      她付了两份钱,说:“师傅,麻烦你再把他送回去,谢谢。”   推开门,下车,头也不曾回,干脆利落地走了。      方群玉到了宿舍后,捣鼓了半天坏掉的空调,依然没用,只好发消息求助陈超兴。   陈超兴:可能是因为太久没用了,明天我找人修一下吧。   方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