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即便在睡梦中,长睫仍轻颤不止,唇角紧抿的弧度里,带着化不开的惊惶与不安。
李蹊行到寝殿外,沉眉责问太医。
叶太医跪在一侧,额角沁着细汗:"娘娘凤体?素来?安康,臣每日诊脉从未见异常。今日这?急症来?得蹊跷..." 他顿了?顿,艰难道,"臣... 臣实在窥不破其中关窍,望陛下?恕臣医术不精。"
按照陛下?往日脾性?,娘娘就算是少吃一口都要?问责,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他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但今日不知为何,陛下?沉默半晌后,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叶太医劫后余生,踉跄着退下?,但他着实堪不破其中的关窍,这?好端端的,怎得突然犯了?心疾?
云棠半夜醒来?,一方寂静床榻里昏沉沉,帷幔低垂如墨。
紫檀香炉里浮着袅袅暖烟,香气极淡,似有若无地萦绕在纱帐边缘。
一点昏暗的烛光透过帷帐落在衾被上,她抬手摸了?摸衾被上的缠枝莲花纹样。
午后那般心如刀割的疼痛感已经散去,但一旦想起那番滋味,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像只受伤的小猫般蜷着身子,贴向旁边温热的躯体?,汲取一点温暖和依靠。
李蹊并未深睡,察觉身侧动静时已熟稔地将人揽入臂弯,掌心隔着寝衣轻拍她的肩背,哄着她睡觉。
云棠整个人躲在他的怀里,素颊紧贴着温热的胸膛,听着那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莫名慌乱的情绪一点点被安抚下?来?。
“哥哥,”云棠把脸埋得更深,声?音从他衣襟下?闷闷透出来?,“如今这?般日子,你开心吗?”
李蹊的指尖虚虚搭在她鬓角,掌心若有似无地笼着她后颈,下?颌轻轻压下?,青茬未剃的颏骨蹭过她发顶的软绒,低沉的嗓音散在这?方静谧的寝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