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蹊觉得这?话在理,微微颔首,但怎么劝她成了?问题。
若他去说,她大抵是闭眼、偏头?、捂耳一整套下?来?,若是以陛下?之尊去强压,她倒是会听话,只是脸色更臭。
太医早有叮嘱:有孕之躯最需心境和悦,若常含郁气,恐伤胎元。
沉吟一番,他放下?玉箸,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我让吕二?来?陪你说话,好不好?”李蹊温声?道。
吕二?自那日被捉后,一直关在伏波堂的偏殿里。
云棠的眉眼略略一动。
自她被抓回来?后,从前的侍女、内侍通通换了?一波,如今这?些人全是生面孔,像是李蹊的一双双眼睛,时时刻刻监视着她。
李蹊观人于微的本事很不错,见她松动,又?道。
"你在青乌街的邻居,如今在京城开了?医馆,生意口碑都很好,你想见见那母女吗?"
圆子、圆子娘。
这?些日子她已经想明白了?,圆子娘劝她不要?喝那碗藥的那些话,大抵是这?位教?的。
就是想要?逼她主动放弃,逼她认命,好像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这?人总是这?样。
道貌岸然、十分可恶。
云棠闭上眼睛,拈起一方月白絲帕覆于面容,沉默地下?逐客令。
李蹊凝睇那方丝帕柔软地貼着她的颊线,嫣红唇瓣映着素白绢面,露出朦胧的暖红,恰似雪地里初绽的山茶。
眉间一挑、忍不住俯身,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天光,将人笼于身下?。
他轻轻含着吸吮,温热的鼻息、轻喘的嗓音,瞬间勾起压抑数月的情欲。
正值壮年?、欲望汹涌,这?些月来?顾忌着她的身子,不曾有过分之举,最多?也就是在床榻间借她素手,潦草解决一番。
即便只是如此,云棠依旧不肯配合,但这?挣扎推拒在他这?,也能找到些别的意趣。
云棠掩于丝帕下?的面容绯红,眸中带火,伸手“啪”地一身打在他的脖颈上。
脖颈白皙,俯身索吻时青色经络微微浮起,而今更是带上了?几分红。
李蹊捉着她的手,低沉的笑声?自滚动的喉间漫了?出来?,“人前给我留点面子。”
起身时顺手掀开那方丝帕,瞧着她愠怒鲜活的眉眼,手上细细摩挲着顺滑带湿意的丝帕,胸中的那一口郁气一扫而空。
离去前又?俯身偷了?个香,才笑着大步离去。
吕二?来?了?之后,云棠总算愿意开口说话,也愿意在用膳后,两人一块儿走上一会儿。
只是依旧吃得很少,大多?时候也总是一个人躺着,和从前爱玩爱闹的性?子相去甚远。
待盛夏时节过去,一阵秋雨一阵凉,京城入秋之后,满庭院金灿灿的银杏甚是漂亮。
她如往常般躺在廊下?,却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刺痛,整颗心像是被剖出来?般,痛得浑身发冷汗、不断干呕。
在这?个濒死的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人,有姐姐,有小侯爷,有母妃,也有李蹊。
他总是替她打点好一切,笑着来?接她下?学,给她剥最喜欢的栗子。
她要?的东西很少,只是想要?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里,要?一点点真心。
如果这?一刻就要?死去,她愿意释怀所有的一切,谁给她下?的毒,谁把她当?棋子,谁爱她,谁恨她,通通都可以放下?。
彼时李蹊正在大理寺亲鞠一宗秘案,事关先帝与陆侯府的秘案。
待他快马疾驰回到平章台时,云棠已饮过汤药睡下?,但面色白若新雪,蛾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