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像地鸣翻滚。
不像是任何生物会用来沟通的语言,但是吴燕归竟然听懂了。
“耳听虚渊,目窥玄瞳。骨刻星霜,血染青铜……”
吴燕归捏紧了赶山鞭,这声音,是洞穴里那个声音!是祭祀时那个面具人说的那段咒语!
“你是谁?”吴燕归拿着手电筒照向吴祥时,他停下了凿刻,身体在空中扭动着,双脚停留在原地,只有那笨拙发福的四肢在往各个方向扭动,看起来像是超市门口开业迎宾用的鼓风气球人。
他的头,终于抬起来了,吴燕归手中的光束落在了他的脸上,发现他正在说话,只是没有办法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吴燕归学过一点唇语,从他的嘴形里读出了他的意思。
“快跑……”尽管发声器官被没收,但吴祥一直努力用嘴巴重复着那两个字:“快跑。”
赶山鞭在吴燕归手中逐渐伸长,正当她准备冲上去时,一股从地下生发出来的力量黏住了她的脚底,她也像气球人那样扭动了几下,才稳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吴燕归拿着手电筒往下一照,原本干燥得能扬起灰尘的黄土地板,已经在滴滴答答的水声中,变成了一片泥泞的沼泽。
“嘀嗒”
又有一滴水落在了吴燕归的脚面上,是温热的、黏腻的液体。吴燕归举起手电筒,往上一照。木梁上爬满了蛇,密到叠在一起,团成了许多团。无数条蛇冲她张开了嘴,那些口水,就这样一滴一滴,从房梁上滴落在了地上。
太可怕了!!!
梦再晚一点醒,感觉大老鼠要点评小吴的ootd了
老屋像一个巨大的粘鼠板(粘人版)。
有点期待大伯满脸是血
48.对影成三人
那蛇层层堆叠于房梁之上,见她望来,齐齐往后一退。大伯继续发出沉闷混乱的噪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她灵魂深处:“考承天命,祀续无穷。洹渊昭昭,永镇厥躬。”
“洹”,那个一半是漩涡的甲骨文。
仿佛是为了验证吴燕归的推测,“洹”音刚刚落下之时,本已是一滩沼泽的地板如岩浆一般开始缓慢蠕动。
有过一次被马路吞进地底的经验,吴燕归立刻将手中的鞭子甩向高处的横梁。
鞭子顺着吴燕归的心意,无风自长,鞭尾稳稳当当地系在了房梁上。有几条蛇闪避不及,被扫下来,须臾之间便融入了地上那一片泥泞中。
屋里的腥臭愈发浓郁。吴燕归刚抓紧鞭子,就感受到屋顶和地板在以相同的频率颤动着。原本在房梁上系得紧紧的鞭子,在这一阵又一阵有规律的震动中渐渐松了。
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硌住了她的腰,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这味道和屋子原本就有的腥臭味不一样,是一种甜蜜的味道里混合着腐败的臭味。
吴燕归一手扯紧鞭子,另一手拿着手电筒往下一照,是大伯今晚在上面刻字的那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酒壶。随着屋子的颤动,壶嘴处撒了几滴液体出来,那甜臭味就是来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