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刀捅破了那个面具人。那个面具人和周桓到底什么关系呢？

吴燕归咬着筷子发问：“妈妈，周桓老家哪里啊？”

“陆姐是江西人，周哥是湖南人，两人大学同学。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在想周桓旅游能去哪里呢。”

吴爸爸被女儿天真的模样逗笑了，说：“傻闺女，谁回老家会说去旅游啊。再说了，你发微信问他不就行了。”

吴燕归埋头扒拉了两口饭，说：“我们上周六吵架了，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因为和我吵架了才去旅游的。”

孙女士叹气：“你们俩以前好得跟亲兄妹没两样，以前都是他让着你，你呢，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学着体谅人了。人的一辈子比你想得短……”

眼看着孙女士眼眶又要红了，吴燕归连忙截住话头：“妈妈，你们为什么和陆阿姨他们关系那么好啊？”

“既是邻居又是朋友，关系自然好。”

吴爸爸插嘴：“你陆阿姨在汤阴考古时生了场重病，好像突发器官衰竭还是啥的，人都快保不住了，必须马上手术。那时候我刚好带你妈回去过年，有个医院工作的同学问我能不能去献血，我和你妈就去了。最后你妈的血型跟人匹配上了，捐了好多血，最后是我背着你妈回家的。后来周哥找上门，说要认识一下救命恩人，结果发现刚好都在 a 市工作，这才成了朋友。”

吴燕归听得入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你们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说啊？”

孙女士说：“这种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说的。老说显得我好像要高陆姐她们一等似的。陆姐她们后来也没少帮我们。”

“妈妈你真好！”吴燕归顺势倒在孙女士怀里撒娇，吴爸爸看着眼前这一幕天伦之乐，笑着说：“我记得，陆姐就是那一次查出来怀上小桓的吧？”

“对。”孙女士说：“周哥当时还给我送了好多鸡蛋呢。”

吃完饭后，吴燕归谢绝了妈妈让她打包食物的邀请，揣着那一小袋碎掉的泥偶去了王知敏家里。她坐在餐桌旁，三两句把今晚饭桌上发生过的对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趴在风扇前面吹风。

王知敏家的风扇是那种老式摇头风扇，扇叶转动时的嗡嗡声响，加上王知敏专心拼接泥偶时发出的轻微脆响，令周日的晚上显得格外宁静。

直到一声短促的尖叫响起，那几块刚刚被拼好的泥偶又碎了，这次碎成了更多块，可以说是粉身碎骨了。

“你怎么了？”吴燕归看着王知敏惊魂未定的样子，追问：“你是不是见过这个？”

王知敏在几次深呼吸平复情绪后，说：“对，我当时就是看见了这个漩涡旋转起来以后才被带到地下。”

这话跟她当时在洞穴里的说法不一样。但吴燕归无意与王知敏纠结这点小事，她站起来问王知敏：“扫帚在哪？我扫一下地。”

泥偶已经碎得再也拼不回原样了，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吴燕归直接把它们倒进了垃圾桶里。出于照顾单身孕妇的人道主义精神，吴燕归顺道把餐厅犄角旮旯都扫了一遍，扫到书柜附近时，看到了那个青铜面具，问：“这个面具有给你什么新线索吗？”

王知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说：“这是商朝最常见的饕餮纹青铜面具，那天祭台背后的图案你有印象吗？”

当然有印象，吴燕归说：“是一只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