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碰到了王柏。
“师姐吃饭了?对了,你要不和唐老师联系一下?”
阿茗脚步一顿:“……她找到你这里了?”
王柏打量了一下阿茗的脸色,模棱两可地说:“唐老师只是关心你身体好不好。”
阿茗没回他,继续往房间走。
“姑奶奶,我该怎么回啊……”
“随你。”
阿茗关上房门的一刻,脱力滑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笑出了声。
她将手放在心口,那里痛得发酸,她却觉得畅快无比。
她以为将爷爷逼到那番田地,将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后,她就会好起来。
没有。
那些人太胆小太懦弱,那么快就跪地求饶,让她二十多年的愤怒向谁消解?医生说,所有压抑的过往都不会消失,她的血液会翻涌,会叫嚣爷爷你就这点本事吗,为什么像个空纸壳一样一击就倒。
她觉得该有更多的靶子被刺穿,更多人被惩罚,可她找不到了。
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连工作都没办法填满。刚到麦宗时,重回田野带来的挑战还能让她打起精神,可随着工作逐渐上手,躁动与不安越来越频繁的探头,她需要更大的刺激或更大的药剂才能压制它们。
不止一次,她经过厨房看到刀具时,会涌起无法克制割开皮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