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疼痛,想要流血,想要证明自己活着。
她一点点将来自家庭共生的腐坏血肉切割抖落,如今的她,只剩一枝满是伤疤的光秃树干。
她想尽了办法,她这棵病树,似乎都没法起死回生。
她只能把自己逼到绝境,一刀刀砍掉枝干,用疼痛用死亡威胁自己,快快生长啊。
靠近南嘉,就像一个嗜血的人找到了新鲜的血液。
他们距离越近,她会死的越快吧。
和导师的会议在即,阿茗强迫自己投入工作。导师是个很好的人,她们投中了一个顶会,导师笑着无意说,你知道在我们学科,女学者的文章常常自动归为性别议题,搞得我们好像只会做女性主义地理学一样。
阿茗没有说什么,但她很想做好。这是一件能让她愤怒,让她想继续活更久去改变的事。
王柏也帮了不少忙。他兴奋归兴奋,但也就上山了一天。因为第二天腿疼到抽筋,打死也起来不床,甚至还谄媚对阿茗说她是最好的师姐,因为她会让他睡饱觉。
很快就到了开会这天。
客栈信号不算好,老板说有间房可以接网口,很慷慨把钥匙借给了阿茗。
下午会议前,阿茗找到房间,刚打开门就愣住了,因为地上和架子上铺满了阴晒的药材,还有冷冻真空的机器。
这是学生们储存药材的地方。
阿茗犹豫了一下,或许正是因为要接通精密仪器,所以房间里才有网?她抱着电脑四下寻找网口,忽然外面传来声音,她一回头,和几名学生撞了个正着。
几人都愣住了,学生们紧张大喝:“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抱歉,我走错房间了。”阿茗简单解释了一下现状,但对方的戒备并未消失。她有点后悔,之前不该待在房里,多去他们面前刷刷脸就好了。
几人并不相信她的说辞,警惕地围住她:“你不知道这里放的是什么?你该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阿茗瞥了一眼电脑上不断弹出的会议提醒,快速说:“你们可以和老板确认,他给错了钥匙。我和王柏是朋友,让他作证也行。”
“老板今天去麦宗了,他和我们学校很熟的,怎么可能搞错钥匙。”
“朋友也不能证明你没偷东西呀,这里放的都是珍贵药材,我们碰到过好多次这种事了!”
“你为什么老看电脑?你在录像还是传输什么资料吗?”
“你把电脑关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没有放她走的意思,拉住她衣服和胳膊,都成了惊弓之鸟,生怕出了问题。
阿茗有点着急,便问:“那你们要怎么办?”
年轻学生又没了主意,几个人交头接耳:“搜身?”,“那是可以的吗?”,“万一她把雪莲带走了怎么办?不搜身还能如何?”
阿茗失去了耐心,今天是跨国几个团队的碰头会,她就算不能参加,也得尽快告知缘由。
她拿出手机,一个学生立刻制止:“你要干什么?”
阿茗躲过对方的抢夺,迅速拨通了 110,盯着几人陈述道:“帮你们报警。”她简明扼要叙述了当前状况,挂了电话道,“既然我们互相无法信任,让警察来处理好了。”
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几人面面相觑,倒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我会在门口等警察,我需要使用电脑。你们可以全程看着我,但不要限制我的自由。”她挣开被牵住手臂,走到了网稍好的走廊里。
会议肯定参加不了了,阿茗蹲在地上开始善后,那几个年轻人打电话发消息,不一会儿同伴们赶了过来。
“就是她……”
走廊里很吵闹,不明原委的学生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