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她。”许清回头,病青的面容泛起一丝苦笑,“娘娘已仙去十几年了。你我心底都明白,不是么。”
看完心满意足睡觉去了??小粮一人拖三口出逃真不容易哇(擦汗
小粮像娘娘…不会是师傅或者小粮の母?
顶着痛经前来支持??
粮:(笨蛋一家三口好重啊(。。
????????????辛苦了宝!好好休息!攒着等以后看也没事??????
??其实相像的另有其人。。
六十一 壶中君
又是漏刻的水声。笃笃计时,滴流不尽,即便要丈量天长,也永远有富余。
皇帝立在承水的箭壶旁,扬首看着置于高台的上下两匮。水流自上匮经渴乌管,逐级滴流向下,托起箭壶中的浮箭。箭标浮出壶盖的刻度,便是当下时辰。
飘飘帘外,忽闻钧斧铿然碰响,仿佛一匹身带战甲的健马在门前顿蹄走过。皇帝并未在意这逾矩的行动,只是继续侧耳听着源源的水流。直到太平尉知趣地将钧斧卸下,交与内侍,他才笑道:
“良卿。进来消消暑气吧。”
良斐跨入槛内,拨开重重垂帘。她换上深紫官服,头戴了双鹖尾武官帽。随她脚步渐近,服紫的赫赫威仪,一角一角,被这偌大宫室中的水雾潮侵,几乎变为一身血津津的深绀。
她打量皇帝所属意的那套庞大漏刻组器。浮箭的标刻高抵在壶盖上,时辰明显不准。也不知他饶有兴意地总盯着做什么。
“良卿前往北海的时日里,朕做了很有趣的梦。”
良斐神情未动,停步在箭壶前。她视线略扫过皇帝披着黑色常服的背影,才发觉他将铁面具摘了下来。惨白的侧颊偏向恰好,看不出半点样貌特征。
常人当然受不了瓮闷在铁面下的暑热。难道这东西也受不了。
“陛下梦见了什么。”
良斐随意应道。她收回目光,研究着为何这靡费国帑的精密仪器也会出不准的毛病:减水盎接走了溢水,而自上而下的滴流听来也十分平稳。
皇帝足下的屐子再次发出咯咯笑声。他兜着垂长的袖口,将黑铁面具严缝扣回,有些羞赧状般,转身对她笑道:“啊呀……那梦境荒怪,朕难以言说。”
不是你自己找话提起的么。良斐不欲与他目光相接,伸手却去拨弄扬动的箭标。壶盖下的浮箭座子似乎被硬物硌住,无法随水流游动。
“良卿是好奇,这时刻为何不准?不必担心,并非是漏刻坏了。”
皇帝的语气更欣悦,为解她的奇惑,双手将壶盖抬起。
良斐随他动作略投目下去,不解地抬眉。
壶盖移开,壶内满盛水影摇曳,并未溢出什么古怪气味。然而明明是承接时间流逝的珍贵箭壶,却承具了一泓黑凝的湖水。其中更微微颤涌着,纠缠盘错的长发。
果然是水中沉有异物,才使浮箭刻度高漂。
“陛下在这箭壶里养了什么?”她杀人熟手,看一眼便知这东西只有死气,“泡久了容易发臭,陛下叫外边奴子抬去倒了吧。”
皇帝几乎是嗔怪地投来一眼。他伸手入水,抚摩玩宠一样,将手指顺入黑发中。
“怎能随意扔了?这是良卿辛苦为朕带回的俑。”他耐心地将“俑”的乱发拨开,将其面容展示与她,“无怪你认不出他。方从艅艎上将他带下时,你将他伤得血葫芦一般。朕舍了心爱的漏刻,将他泡在药液中,精心养护了许多时候,才恢复成这囫囵样子。”
经他手掌托扶,俑无知觉地自水下浮起并无血色的面孔。深眉压眼,鼻梁窄高。确实是俊美样貌。然而俑紧闭双眼,裸裎身体,如灵前所供奉的真容模像,在生动与幽冥之间游离,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