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叠好放到一旁。

茶几上是张弛誊抄好的翻译,字迹工整,字如其人地卧在纸面,温驯俊气,流畅干练,一笔好行书。

她拿过来往下看,一行行地看。

原稿用的是道林纸,纸质尚好,字迹也清楚,所以在拍照的时候她已经大致浅览过一遍,尝试做句读又读过一遍,开篇用到的西语并不多,所以读起来还算顺畅。

尽管写作背景改作无名小岛,人物外形洋里洋气,从封面新添的字样可以看出,写的其实是厦门。

仍然使用第一人称,其中的“我”名叫 YURU。

越往下读,越能清晰感受到,如果这是靳木兰亲手写的故事,那么前者完全是带入在玉如的视角下完成的故事讲述。

她成了玉如。

玉如发现朝夕相处的丈夫是恶魔,人品低劣,玉如痛苦万分,内心挣扎了足足两大页道林纸,还是决定在月黑风高夜,偷偷摸摸赶去营救捅了丈夫脾脏一刀的女仇家。

故事经过刻意加工,伪装成外国故事。

玉如有了白皮肤,蓝眼睛。

张弛毕竟不是专业的译者,典型的理科思维暴露了,有些句子翻译得格外耿直,没有诗情画意的修饰,比如“她举止大方,是个年轻,已经具备淑女风度的好女人”,“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面有一点眼泪”。

绝对刚直,理性的翻译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