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泛着白亮的光,青春无暇。

少年郎闷头走在前面,把要说的话塑起,又推翻,好不容易决定开口,猛一回头,发现冯玉如低着头,一步一步,踩他落在沙滩上的脚印,跟随他的步伐,大有玩头似的,自得其乐。

婚后他说,当时,直到看到这一幕,他才搞清楚自己的心,离开厦门前,为什么非要见她一面不可。

他怕。

怕参加大串联期间,打从会说话就喊他阿德,企图做他姑奶奶的小丫头,趁他不在厦门,给他找个男人来当姑爷爷。

就算她不找,想当他姑爷爷的人,大概也不会少。

他以为自己要去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