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很久没有擦过,白光蒙一层灰,像是疏漏的月光,将他的影子照得很长,高大英武的身体被照得虚幻,像是男人的一缕心魂。
影子轮廓让袁宵看见他握在手心的饮料瓶,刚才那声异响,是他收拢手指,捏紧易拉罐。
她说:“谢谢。”
他沉默。
夜风冷凉,世界沉杳。
“别谢了,快走吧,再谢,今晚就别想走了,我一定劫走你。”
这句话说得不赖,在季奉节的想象中,此时的自己正在继承爷爷衣钵,是打赤膊在鲁西北老家给人放牛,见漂亮大姑娘必吹口哨的流氓。
口气也流氓,十分地道。
可怜我?没必要,还是可怜你自个吧,过了这个村没这店,世上绝对没有别的季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