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记得,袁宵却记得。

记忆的出入就在这人身上。

男的,中年,大约四十左右,对于当时还是高中生的两个人来说,是他们叔伯的年纪,长相也是叔伯式的,细眼睛,粗眉毛,长脸。

“你记他干嘛?他算什么人物?”

困惑浮现在季奉节的眼底,眉头微拧。

他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记得,当然不记得,老板护送他们出餐厅,下楼,撅着屁股赔笑脸,直到上车,还躬在马路边上,目送车辆远去。

袁宵长这么大,头回吃见人头顶比见人脸还多的饭。

明明是年节,餐厅空无一人,他们是仅有的客人,服务员过度热情,姿态卑恭,卑得过分。

“你觉得难受?”季奉节咂摸出滋味。

“不难受,我是他们中的一个。”

“放屁,你跟他们不一样。”

“一样。”她轻声说。

“扯淡!袁宵,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你,他们算”

季奉节不说话了,眼光晃荡几下,那句太尖锐的话,他意识到,所以迅速克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