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结婚年纪对吧。他现在看着还行,人会变,谁知道他以后什么样子”装两句装不下去,噗地笑出来,把脸一扭。

“阿嬷,别装啦,你根本没睡着!在偷听我们讲话!”

“啊你怎么知道?”

被现场抓包,冯玉如只好睁眼,解释说,本来真的睡着啦,一听你说结婚,精神了。

凌晨的夜,隔三差五还有人在外面玩摔炮放烟花,不肯老实回去睡觉,噼啪,噼啪,刷啦啦,过年,除夕夜,大伙对噪音的包容度都高。

房间台灯颤颤巍巍,温温吞吞地放光晕,晒过的被子又松又暖,没人再管结婚不结婚,说的是小时候朵朵在床上三百六十度打转的事,满屋全是祖孙三人的笑声。

笑到最后朵朵喊肚子疼。

先夫郑公的牌位去了哪里,袁宵没问,就像阿嬷故意岔开话题,不主动追问她结婚的事。

她是最晚睡的,阿嬷睡着了,妹妹睡着了,再逐条回复问候消息。

母亲袁玫今年春节和华阿姨一起在福建农村过,和十几个紫丝带母亲一起吃团圆饭,其中一位母亲,女儿被生父和继母虐待致死,继母被判处死刑,生父获刑六年,这位母亲认为对前夫的量刑过轻,要上诉,华阿姨接手打这场官司,年后开庭。

袁玫像个偶然离家的初中生,随时随地和女儿报备行程,让她不必担心她。

这天晚上,袁宵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