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在捻他的唇,张弛没有躲,过分清亮的眼睛望着她,眉眼是软的,绝对合格的纯情,没有杂质,你不相信他,他会当场心碎到死。

袁宵的感受并不是动容。

“再说一次。”

“我爱你。”他的表白腥的,不同于空气里的草木腥。

这是带血性的腥。

人真诚到一定程度,话一定是腥的,肺腑之言当然要剖开肺腑说,见点血,他的声息很抓耳朵,闯进她的听觉。

“一开始都挺好。”

冯忍涛是好的,郑路德也是好的,一开始,都是好的。

张弛像是听见她的心里话,“我会努力,好下去。”

他没见过健康的关系,但他见过不健康的。

结婚是不是健康关系的终点,我不知道,如果你不认可,我也不认可,你不需要,我也不需要,我想和你保持一致。

现在的他说爱也许不太可信,三十岁的时候会好点,再往下,四十五十只会越来越好。他一脸认真,怕她不把他的认真当真,脸涨得通红,凸起的喉结急速升降。

车里很静。

袁宵不说话,看着他,大冬天,他嗡嗡地说他好热。

这时,手机响了,接通的瞬间,扩音器把冯朵没成型的哭音放了出来,话还没说先是呼哼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