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跳,抓你的心挠你的肝。

她说着说着,没有意识到,自己默许了张弛在场。

这样的默许,是对他整个人的默许,并不把他看成外人。

人的潜意识有时候连事主本人都观测不到。

当天晚上,逼近凌晨朵朵才睡着,袁宵确认她睡熟再下床,拧灭台灯。阿嬷房间的实木床非常耐用,挺过无数次朵朵的蹦跳测试,不带一点皮肉伤地存活了十几年,还能存活更久。

大床容得下她们三个人,也容得下朵朵半夜给自己上弦,边睡边打圈圈,把腿压在袁宵或者阿嬷的肚子上。

冬夜邻居早睡,窗户外面很静。

袁宵走到客厅,发现张弛离开前收拾过茶几,把垃圾带走了。阳台牌位没有落灰,冯玉如的农历生日是正月初一,姆妈也是正月初一走的,所以她把生日放在元旦过。

先夫郑公牌位的漆面暗暗反光。

那条私信给不给阿嬷看?给。

阿嬷如果要跟他见面,要跟他通电话呢?我来安排。

朵朵一切疑虑,袁宵都有答案,事情总要有人来做,话总要有人来说,对孙女,冯玉如从来没有‘我这么干全都是为你好’过,冯玉如气愤家人对她说谎,如果这件事真是一颗核弹头,弹头落下来,她会陪在冯玉如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