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老母有哥哥，还有她单春晓的份，为了跟她约会，特意预备了钱之类的好话。

这傻子居然不说。

满嘴的我哥我哥。

春晓说：“你哥不赚钱啊？你哥到底干嘛的？”

一问这个，冯斌就来劲，英俊脸上五官乱飞，底下双腿抖起来，差点没把折叠桌掀翻。

“我哥了不起，他是画家，将来肯定是全中国数一数二的大画家。现在没开张而已，一开张半幅画吃几辈子，中国贝多芬，知道吧！”

春晓只有初中学历，但她再瞎也知道那叫达芬奇，你让贝多芬改行拿画笔，贝多芬能答应你吗？

可她不说，不指出冯斌的错误。

爱谁谁，反正技多不压身，洋老头贝多芬就当多学一门手艺吧。冯斌说什么是什么，在她看来句句中听，可爱极了，她爱他，爱在心坎里。回回寒风中搂她，搂得那么男人，那么在点子上。

如果冯斌不那么浑蛋，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把日子跟他从头到尾，从生到死地过下去。

过到他的屁股瘪了，她的奶垂了，照样一口砂锅吃米线，荤的，好的，通通夹给他，到死心疼他。没准到老，还在为床上谁在上边吵架。

这句话，春晓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