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喝太多,有更好玩的事我还没说呢。”
“讲嘛。”
“那我说啦,我真说啦。”
朵朵的妈单春晓一个劲地乐,前面的话由于邻居家打戏激烈,袁宵没听清,她只听见后半段,单春晓大发感慨,说前夫冯斌的屁股多么的圆,多么的翘,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翘的屁股。
不管是朵朵的小平头,还是宵宵的小弟弟,都不如冯斌年轻那会儿。
“屁股,是男人最有看头的地方。”
袁宵听傻了。
张弛知道说的是他,默默回头,看一眼那个男人最有看头的地方。
门里边,单春晓把话说回九十年代的广州。
她和冯斌在那儿认识的。
当时他是山西煤老板的小司机,每天晚上凌晨一点左右,固定来她们家鸭肉粥铺喝粥,媒老板是老主顾,应酬完喝点粥,醒醒酒,叫新来的小司机在外面等,不然去附近逛逛。
入了夜,秋风装冬风,怪冷的。
冯斌蹲在马路牙子上,手里一根烟。
烟抽完,人不起来,觉得冷便就地蹲着抖几下。有时候蹲麻了,两手往地上一撑,跃起来,跺跺脚,身形格外矫健。
这条街往里拐,有不少粉的红的,小司机背影流里流气,站没站相,蹲没蹲相,没想到人挺正经的。
隔着玻璃门,发现他点烟,春晓故意拎条干不啦叽的抹布,这里晃晃,那里晃晃,很快晃到店外边擦桌子。
擦桌子是假的,看冯斌是真。
半个月了,她还没近距离好好看过他,总看他的背影,但春晓心里已经有了他,打听到他的名字。
冯斌是她见过最慷慨的男人。
他们之间,什么故事都还没有,她就知道这男人是大方的。
因为他请她免费看了半个月的屁股,三分之一的屁股。抽烟时往那儿一蹲,不合身的衬衫往上跑,裤子内裤往下跑,大大方方请客,给她饱眼福。
有女人疼的男人,内裤不可能这么垮。
今晚,春晓远远看过他的脸。
五官没怎么看清。
人是国字脸,屁股不国,紧实圆润,蹲着看那可就更圆了,看得她手痒,心跳,巴不得上去给他屁股来一下。
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个屁股。
十一月,广州入冬,春晓一口气买了五条簇新的男士内裤,裤头一点不松,也终于能在冯斌滚圆滚圆的屁股上来那么几下。
一起喝汽水,一起看电影,一起吃牛肉砂锅米线,因为坐在米线店门口能看到大马路上开过去的双层巴士,喷蓝溜溜的漆。冯斌说这玩意,他到广州才看见,双层的,真想让他妈,他哥也来广州,亲眼看看。
一边说,一边呼噜呼噜吃米线。
滚烫米线,加上两勺火红辣椒油,烫得他不停吸鼻子,挤眉弄眼的。
春晓知道自己完了。
她绝对完了。
以前是听不得男人吸鼻子的,觉得恶心,八成偷偷在吸鼻涕,轮到孝顺又老实的冯斌吸鼻子,哪还恶心呢。满头热汗,大口大口吃米线的男子汉让她怜爱到心痛肝痛,所有肠子化成一江春水。哎呀,别吃那么急,吹凉再吃。
又把自己碗里薄成纸片的牛肉夹给他。
问他每个月工资怎么开销。
冯斌抹抹嘴,说:“寄给我妈,剩下给我哥花。”
“还有呢?”
“哦,你问我?”冯斌嘴都给辣红了,相当带劲的脸变得更带劲,男人气十足,“我能花什么钱,公司包吃包住,花不到钱。”
春晓想听的不是这个。看电影,吃米线的钱是冯斌付的,她想听的是,他的开销预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