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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位空着,快艇师傅不在。
张弛说师傅下船抽烟去了,袁宵当然知道,她看见才绕过来的,拧干发尾,转身发现一条干爽的毛巾等在她手边。
“谢谢。”
张弛嗯了声,眼神总在躲她,叠好的毯子在他大腿上,随时准备着。
袁宵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说的是中文,越过揭发桥段,她不是来揭发谁的。只是告诉和阿嬷年纪一般大的靳木兰,她找到靳老留学时代所写的,关于明代船舶的研究论文。
语气平缓,没有揭露性,不给故意抛弃母语的老阿婆难堪。
她通过朋友,查到美国某图书馆的馆藏中有靳老在美留学期间的硕士及博士论文,还有几篇老出版物。
也只有国外能找到靳老的文章。
如果需要,她会把靳喻秋博士的文章通通找到,打印出来,送给她。
当然,她不是无故这样做的。
说到目的,袁宵很坦荡,想请阿婆帮帮忙。她遇到的难处和郑路德有关,郑路德没死,但他不认他没死,也不打算给她阿嬷一个交代,她不能由着他这么干。
发送靳老照片前,她认为有必要问问家属。
靳喻秋博士的女儿此时就在袁宵面前,用手指梳理头发。
这是个多余的动作。
被江风吹乱的头发,早理清了,生皱的手仍然缓慢地理,仿佛有堆不可视的情绪,需要老人家一再一再整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