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波靠着建筑工程公司做汪总那会儿,那也是龙头企业,腰包够厚,成天多少人鞍前马后,觥筹交错。用女人的话说,很有大搞几笔风流债的资本了,但你爸爸没有,他心里只有我。
确实,汪金波没搞风流债,搞出全是真金白银的狠债。
五千块在汪家眼里曾经连钱毛都不算。
毕竟汪金波上到筹码柜台,一换就是一百万的筹码。
这还不算,面对柔声细语的女叠码仔,他没有风月想法,一门心思跟人合计,私下对赌,上到三还是五。也就是说,今晚一旦开始,不仅是桌面上的输赢,桌面底下还有一份输赢,或是三倍,或是五倍。
汪总家底够厚。
输赢成倍叠加。
起初有人带,我拿小钱请汪总小赌怡情,后来玩着玩着,汪总入局也入迷了,不再是怡情这么简单。
第一天赢了五百万,第二天输了一千万。
起起伏伏,每况愈下,终于把这辈子能赚的,下辈子能赚的钱一起输个精光。
满头大汗,大腹便便的汪总在赌桌上居然保有半点理智,惦记起妻儿,尤其儿子汪洋。
输钱的他不是好父亲,但赢钱的他绝对是好父亲,庄闲变化,还有机会,他要努力做回好父亲。
今天输了,是赌棍父亲,明天赢了,大有可能是英雄父亲。
一把回本,什么都给赚回来,连同好父亲的名声。
他汪金波不能下赌桌,要把好名声赚回来。
汪洋也是坚韧小白草一枚哈
赌博可耻啊!
赌狗 没救的啦
63/本色
直到有道声音说:“汪总您看看,除了这些零散的东西,手头还有什么能抵押的资产吗?”
一道寒噤来了,从脚底板蹿上天灵盖,汪金波突然回魂。
意识重新回归肉身,之前驱动肉身坐在椅子开局,睡,吃,再开局,没日没夜的人到底是谁,谁控制了他的肉身?汪总懵懵的,一下懵回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个,盯着电子屏上蓝点红点频繁闪烁。
手上戴的佛珠,手边摆的貔貅阵,一律失灵。
他做了赌棍父亲。
还想做回英雄父亲,更加不能下桌,直到柜台连最小的五百块额度也不给他兑,差点给填进黑沙海滩的汪总意识彻底归位。
大量挪用公司现金流的他,终于两袖清风。
半年前还是汪总,半年后回到父辈的起点,黄粱一梦惊醒,不见槐安国,汪洋还没子承父业,做爸爸的先承父业,到工地做回小工头。
有段时间,汪家客人从这总那总,改成面目不太好看的社会人士,进门必定抽烟,必定随地吐痰,比各位老总们宾至如归多了,可以做到把汪家当成自己家。
喊汪洋大侄子,好外甥。
那时候,汪洋才知道,汪金波在桌底下还欠着一大笔账。
很快,家里清净了,社会人士不再上门打搅,因为汪家不再是汪家,未来可能成为李家、王家、赵家,具体成为什么家,得看法拍结果。
汪金波从前总说,老子是波儿子是洋,一代更比一代强。
要是这种强法,汪洋不稀罕。
总认为还有机会在赌桌上赢回一切的汪金波有着遗千年的祸害该有的健康体格,能吃能睡,立志做个长期发展的赌棍。
何以见得呢?
汪金波知道妻子心软,五千块也好,五千,够他给妻子表演翻几翻的人间奇迹。
妻子没看到奇迹,儿子汪洋先看见,某天去学校路上,给突然冒出来的一伙人揍得两眼昏黑,眼前世界瞬间多姿多彩。
汪洋破口大骂,从地上爬起来回击,然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