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宵看看他,多看几眼,季奉节闷闷地笑出声,大手困住她的手又揉又捏,特想咬她一口,谁叫她一肚子鬼心眼,把他当枪使。

好幼稚好小孩子气的大男子主义

太强势了

what?这节奏是以前处过?这追求者也太狂野了,直接上手是干什么呢

58/老子

送画那天,他是给袁宵的话气走的。

回到家,最后一点耐心给了小时候的她,把画往玄关靠好,接下来是一通奇大的动静,脱鞋,换鞋,脱衣服,换衣服,坐下,每个动作都弄出数十倍大的响动。

踢踢打打,生闷气。

直到家里帮佣阿姨说大哥回家了,他蹿起来,坐电梯上楼,径直进到大哥书房,开门见山。

袁宵她爸那画到底什么来头?

大哥不隐瞒,直接告诉他,这幅画是冯忍涛送给一位律师的,当时冯忍涛只是个没名气的小画家,对方帮他跟前妻对打私藏孩子的官司,知道冯不少私事。

听到半途,季奉节愣住了,心说那个可怜小孩千万别是袁宵,千万别是。

结果下一秒听见大哥点袁宵的名,他跟挨闷拳头似的,脑子嗡嗡叫,差点当场引爆。你知道还让我拿去哄人,这是哄人吗!

“小节,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事前该去了解情况。”

“什么别人,你是我哥!我亲哥!”

“越是身边人,越应该小心。”季正格说。

狗屁,季奉节气得来回踱步,听见大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果不是轻信身边人他不会出车祸,导致双腿残废,下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过日子。

季奉节没声了。

当他跟院里别家小孩比谁的老老子、老子官大,我爸叫你爸立正你爸不敢稍息的时候,大哥已经是众人公认的好苗子。大哥没有不对的时候,他总是钝一点,领悟慢一阵,如果不是腿疾,家里的事轮不到他接手。

“冯忍涛是她父亲。”

“咋了,她老子,我是说她爸,她爸是谁有关系吗,高中那会儿她没爸没妈,不耽误我喜欢她。”季奉节一脸不畅快,但不敢真跟大哥使脸色。

“你喜欢,爸妈不喜欢,这个人太左太过高调,口无遮拦,批评艺术,谈谈创作没关系,再往多了说,惹麻烦。”

季奉节听明白了,大哥有老头子的授意。

“那你也不能这么阴我,袁宵和她爸来往不多,再说了,你结婚找老婆爸妈也没说什么。”

“我是残废,你不是。”

把季奉节说成个哑巴,喉咙跟含根针似的,半天蹦不出字。

大哥问,是她让你来问我的?他说是。画收下没有,没有。做大哥的给了季奉节一个不好捉摸的眼神。

“让我回去问我大哥,把我当枪使,不说话当你默认。”

袁宵快被他扯进怀里,季奉节口气不客气,眼神却带笑意,“没人敢跟我大哥拍桌叫板,你胆子挺肥的你,不高兴的话,下回跟我直说行不行,我心眼没你多。”

这就是他的对不起。

他没那么多心眼,不知道画背后的老黄历。

话音混着甘回的酒气,在观景绝佳的餐厅角落,季奉节眼底光明闪烁,他醉得相貌堂堂,一点不失仪,没有醉酒的人常见的懵懂面孔。

反而气宇轩昂,更有男人味。

他的男人味和大哥季正格不属于同一路,季奉节的相貌堂堂底下,有份傻乎乎的天真,缺乏的不止是心眼,还有对动机的觉察。

袁宵无法对他明说,说她认为他大哥买画又送过来动机可疑。如果她能吞忍,忍一口气,退一步,那天应该服服帖帖把画收下。

眼前的男人明显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