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代表着白白消耗三千吨钢丝,不适合的东西,哪怕是创举,终究会被力争上游,逐步前进的人类社会所淘汰……”
玉如眼看靳木兰话一句句往下说,厂领导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当天走出办公室,正午大太阳顶头晒,走廊尽头响起叮叮叮的电话铃,靳木兰看了玉如一眼,这回罕见地开口。
“为什么那样看我,你懂造船?还是你认为我说得不对?”
环境嘈杂,接线员的粗嗓门震天响。玉如本不想说的,今天不说也许再没有机会。
“你惹麻烦了。”
她小声地说。
玉如不懂造船,但会看人。你说得再对,想要别人承认自己的错误,且是有头有脸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白白把人得罪而已。
事实证明,玉如说对了。
半个月后,靳木兰被调离造船厂,听说去了云南。
要到 77 年年尾,相关部门对古田号做出评估,评估结果与靳木兰所说完全一致,古田号成了唯一一艘水泥船,独苗苗。那时厂领导才会念起小靳同志,是有点子真才实学,幸亏当初没帮她把报告往上递,不然厂领导换她来做。这是后话。
1977 年 2 月,靳木兰被调离不久,厂里放年假。
距离除夕没几天,玉如赶回岛上做芋头粿,萝卜粿,各类咸甜粿,赚点小钱,一直忙到除夕当天早晨,才有空去菜场。
家家户户过年要炸吉叩,她买了猪板油,鸡蛋,花生,白糖,预备多炸些,和厝边换点柴火,预备炊粿,年后元宵节各类咸甜粿还能卖一轮,再赚点。
天刚黑,还没到零点,巷子有群囝仔在放鞭炮玩,两岁大的儿子冯斌天生好动,呆不住,吵着要出门看人放炮。
“看看看看看看看看。”
小嘴巴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