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还是孙女,一律不提那段日子。
主任被降职后,跳过丈夫的死,厨房灶台上贴着的日历换成 1977 年,一男一女两个粉白孩子在花团锦簇间朝他们不在的世外看。
日历海报印孩子照无疑是一项壮举,孩子意味着成长,意味着未来有大把大把日子可过,圆溜溜的孩子眼,浑身孩子气,多看几眼,把人心希望给看出来了。
玉如从来没有想不开的念头。
她性子强,事到万难,抱抱儿子冯斌,听孩子奶呼呼喊阿母,日子总能过下去。
作为抚恤之一,她进了造船厂,孤儿寡母吃一份公家俸禄,一天三顿打公家饭,比你卖粿卖面强。
玉如粿面照卖,公家饭照吃。
岛上姐妹原本为她高兴,得知靳木兰那个痟查某在厂里当高级技师,职位高,想欺负谁就能欺负谁,立马高兴不起来,生怕玉如在厂里被欺负。
两家仇大了去了。
阿德为什么跳海寻死,还不是因为靳家翻身,一些人生怕表忠心迟人一步,靳家在美国有个大翻译官靠山呢,把人往死里欺负,所以玉如年纪轻轻守寡。
造船厂的车床工人们、门口保卫们、食堂师傅们都在等。
从玉如进厂第一天起,他们上班更有奔头,更有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