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还埋藏有两条好烟,两捆好羊绒,攒这些东西不容易,送礼有送礼的学问,她不冒进,打算先探探口风。

歌仔戏也不开场就是高潮。

主任停住,矮小的身体忽然在椅子上坐正,双手将头发向后捋,现在完全是个管理政工多年的老干事。

“他啊,半个月前挑唆工友打群架,厂里开过会,暂时把他走读资格取消,读过书的人嘴皮子是好。”

吸溜吸溜,是对面的主任端茶缸在喝水。

把热开水喝成虾皮蛋花汤,仿佛茶缸里的水要多鲜美有多鲜美,喝几口放下茶缸,摸来茶缸盖子,那只粗大黝黑,艰苦朴素的手搓了搓茶缸圆嘟嘟的盖顶尖。

玉如心眼再多还是正派的。

当下没有立刻生发联想,没有意识到搓一搓的动作属于什么级别的不雅暗示。

“摊上这么个尽干混账事的汉子,真是苦了你了,不容易啊你们女人家。”

主任突然站起来,忽视自身矮小的身高,像个一米八九的大汉那样,威风凛凛地站立在玉如面前,双手叉腰,叹口长气才从裤兜里摸出发瘪的烟盒,抖出一根烟。

动作尽量潇洒,肩膀晃动,演绎一米八九,身材魁梧的大领导。

身后紧缺一张作战图,还得配个努力摇电话,联络四方,挥汗如雨的参谋长,否则主任此刻脸上忧国忧民的表情可以说是白白浪费。

“你看看,郑路德擅自点评领袖诗选是一重大罪,打着革命旗号,滥用职权,擅自报复靳家老头给组织脸上抹黑……”

主任顿了顿,及时修正老头的说法,“我是说靳木兰她爹,人家没招他惹他,还教过他,好好的给人脑壳打破,塞木箱。靳木兰说她爹被塞木箱里还在喊他的画,求郑路德别烧他的画,没用,照烧。老头后来一夜之间鬼剃头,早晨人起来,一扭头,发现头发还原模原样留在枕头上,像顶假发,不怪老头想不开。”

“现在人家平反了,半个耳朵换一条人命,这是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