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冷,恶臭难忍,终究是不敢踏进去的。孙娘只得选了隔壁另一间空房,将门窗紧闭,又反锁上门,仿佛这样就能与那些死气彻底隔绝。
孙娘虽也已饥饿难忍,但她本是在庖房做粗活的婆子,臂力极好,想着若能从甲板劈开个洞,将药送下去,下面的人也没办法钻出来,也算是万全之策。确认这屋子四周无人之后,孙娘卷起袖子站到屋子的中间,面前的柚木甲板光泽沉暗,纹理紧密,犹如铁铸。
她缓缓心神,才一刀狠狠劈下去。
刀口劈在甲板上震得她虎口发麻,木屑飞扬,七八刀之后,孙娘低头一看,厚重的甲板裂开只有指头长的豁口。
孙娘额头冷汗涔涔,手中庖刀虽锋利,却仿佛无用的摆设。
钟焱在船下也等得着急,他打算诓骗孙娘送药,将胳膊伸下来时,一把抓住她索要她手中柴刀。他昨夜叫人摁住王渁,打断了他一条腿,揍晕之后他拖到甲板下才骗过这粗使婆子。
难道要白费心机?
“你再劈!”
“这声音太大,怕会引来人。”孙娘急了:“王渁如何了?”
“王兄依然是昏迷不醒,皮肤发烫。”钟焱道。
孙娘一听,也顾不得声音会不会引人前来,抡起胳膊继续用力,那豁口越来越大,很快就有拳头大小。
不到半刻,门外果然引来人敲门,高声喊道:“里面谁在?”
一听这声音,孙娘反而劈的更卖力了。
鹰眼侍卫越敲越用力,铃花也跑了过来,捂住了鼻子,瓮声瓮气地问:“出了何事?”
“屋里有人在劈家具,不知想做甚。”鹰眼道。
“家具有什么好劈的。”她侧耳听了听,道:“不好,脚下震动异常,听上去是有人要劈开甲板!”
话音未落,鹰眼侍卫抬脚将门踢开。
只见孙娘正将一包油纸包裹的东西送下去。
“你在做什么?!”铃花吼道。
“他快死了,我不能不管他啊”孙娘收回手哭道。
突然!一条沾满污泥的胳膊猛地从洞口伸了出来,宛如毒蛇猛扑,直直朝她放在地上的柴刀抓去!
“小心那刀!”鹰眼侍卫吼道。
孙娘反应慢了半拍,她转身过去想要护住柴刀,那刀竟被人飞快地薅下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