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才从赤红的眼中挤出几滴眼泪来。

好看好看,大大520快乐(???′?`???) ??

一起快乐啊宝~~

这包三水真不是东西

第二十七章

庄上真遇害后,缠绵于宋之问身上的病气仿佛也炸得烟消云散,身体反倒突然好了起来。

那日他让婢女帮自己披好牙白外袍,在徐徐风中走上甲板,脚下浮软不受控制牵牵绊绊地走,最后扶在回廊雕花栏杆上,沉吟半响,乍看一轮金黄的满月沉甸甸地贴在无边无际的江面,那满月浮着黄白黄白的光,又仿佛透着庄上真的影子。

人丢下了人变成了鬼。

一时间,他承受不了某种痛楚,用细瘦的臂撑着栏杆,抬脚就要跨出去。被刚巧走到回廊下的何季辅拉住了后颈衣领,用力扯了回来,皂靴在甲板打滑,咚咚两声,跌坐到地板上。

“宋兄,你这又是何苦?”何季辅慌道:“只要有口气在,凡事总有周转的余地。”

宋之问摔了一跤,仿佛浑身就失了力气,低着头大颗大颗地滚下泪来。何季辅只当他是生病想不开,又好声好气地劝了不少,亲自扶着他回了房中。

“明日天一亮,等船靠岸我就带你去找医官施针。这胸痹听起来可怕,但我府中老人患有此病也活过了七十。”何季辅将他扶到床边,又转身去茶案上为他倒水,船医留下的药丸药草乱七八糟地摆了一桌子,他抄起其中一只烟青瓷瓶:“这里装的可是什么护心丸?”

“是。”宋之问说:“船医给了两瓶,叮嘱每日都要吃五粒,现在已吃尽了一瓶。”

何季辅看了看桌案上,并没找到其他烟青色的药瓶。

“这几日可有人来过你房中?”何季辅又问。

“除了你,谁还会记得我这病入膏肓的人。”宋之问苦笑道,他嘴唇发白起皮,微微抽搐:“不过这几日昏昏沉沉却总是做梦,梦里仿佛床边的确有什么人在。”

“哦?你可有看清梦里是何人?”

“不曾看清。”宋之问摇头:“模模糊糊只能分辨是名女子。”

可惜梦里所见那女子却不是庄上真,宋之问暗想。不过闹这么一回又没有死去,他的心中纵有伤痛万分,也在瞬间明白过来,庄上真一死,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如何挣扎也只剩他一人,且无人可慰,反倒不再在心气上和自己作对,打算从情劫中慢慢解脱出来。

何季辅想起先前船医药房中醉马豆失窃一事,出门径直去找了船医,从袖中掏出那枚烟青色瓷瓶:“这药瓶你看看,可有也被人偷去过?”

船医接过药瓶,白眉微微一沉:“这不是留给宋郎君的乌头丸么?老夫此处拢共就只得两瓶,已全数都给了他。”

“没有其他药丸也使用这个瓶子?”

“不同药丸用不同颜色形状的瓶子,乃是老夫行医的旧习,避免不慎调换了牌子混淆了药物。”船医道。

这样看来,藏在宫灯中的药瓶的确是从宋之问房中偷到的,而那些硝石与碳粉显然来自于放在甲板的烟火,几位娘子白天就在商量着等天黑就要放烟火驱秽,下人们手脚麻利,早就将烟火取来放在甲板上。

何季辅暗想着,在船医房中嗅到浓郁的尸臭味,应是被他们移到船尾的几具尸体就在附近所致。何季辅不得不先走上船尾甲板透气,再顺道从回廊走回自己房间。此处又是另一番景象。船尾竹竿支牵着横七竖八的绳子,晾着衣袍,几名舵工未着上衣,露出手臂,协力扳动舵轮,手臂筋肉鼓胀,分外地用力。

他又见到魏寻山有意要纳的那位胡姬娘子,满头发辫垂腰,发间编着牙白丝带,风一吹就要乱飞起来。那娘子与另外几名胡姬站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打闹,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