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鹿肉呢?昨儿我嘴里没味儿发涩,想吃碗奶酪樱桃,庖厨竟说没有,只送了些龙须糖过来打发我。”崔知越道:“据说是在汴州时错过了补给,现在船上许多东西都缺了。”
“我现在无心饮食,就只等这船靠岸睢州码头,一日飘在水上,我就一日不安心。好在也只剩两日半,等到官府登船,我们就真的安全了。”葛妙登也道。
“段兰不是死了么。”武景昭大大咧咧地说:“既然真凶不再作祟,你还在担忧些什么?魏寻山今日居然向船主询价要买下那胡姬,可见他心情实在是不错。”
“买名胡姬的银子对他魏家来说不过一天的饭钱,他色心一起小娘子半生命运就随之改变。因此我时常觉得知越的命比我们的好,至少有婚嫁的自由”葛秒登看着崔知越道:“段兰的事,我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心中总觉得此事并没有这样简单。”
说罢,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突然攫获住葛秒登,她瞥见江面下,魏寻山与何季辅都漂浮在水中,双眼瞪圆,直愣愣地盯着天边金红烟霞,形同死尸纹丝不动。
葛秒登惊呼一声,大叫不好跑到船舷边,令人下水救人。
哪知河面上那两人竟一个翻身,扎进水里,又如笋子般重新冒出来,浮动在水面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我就说会定会吓到她们其中一人吧。”魏寻山不住地甩着头上的水,一把抓过不住喘气蹬水的何季辅,将他推向船边的绳梯。
“真无趣。”武景昭说道:“你二人出身不俗,行径却比那街尾泼猴还顽劣三分,也不怕惹人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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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房中暗花纹的波斯毯铺得广阔,进门之后,阿兰始终低垂着头,内心惶恐不定,仿佛面前贵妃榻上坐着的不是一人,而是头野兽。
隐约先是听到一阵丝绸衣袍簌簌抖动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一阵熟稔的突厥语:“阿娜尔罕(翻译:美女),你不消害怕,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现在你将头抬起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阿兰抬起头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雕花榻上坐着白日里见过的那位驴蹄郎君,一袭华丽茶色穿金线丝袍,宽大得盖住了残肢,身形因此更加宽阔。男人面色沉静如夜,手中把玩着一串翠绿的玉佛珠。
“我叫阿兰。”她怯生生答道。
“很好很好,阿兰”男子沉思片刻,眼中却寻不见白日里那样的色急,只问道:“你白天曾说客人被烧死那天,见书生傍晚从女客房中出来,可还记得是哪位女客?”
阿兰垂头回想片刻,沉静地答道:“若奴家没记错,应是左舷第五间房,因为刚好在内廊中间的位置,对着一根朱漆高柱,我当时就在柱子一旁。”
魏寻山脸色微微沉了下去,那正是李梵镜的房间。
他记得清楚,傍晚时大家都在轩厅中用饭,却不曾注意过何季辅是否有中途离开过,直到天黑之后,婢女来报段兰发癫将江月楼船主吊在船舷上
也就在那几个时辰之后,李梵镜被石狮砸死在床榻之上。虽说众人皆以为石狮是事先就被放在了暗格中,但那控制暗格的鱼线是显然是后来绑上去的。何季辅曾说过自己当晚送过李梵镜回房,他与李梵镜平时并不熟稔,并无道理要同一天内两次进出她的房间。
魏寻山对段兰原本也只是疑心重重,对她的怀疑基于推测并无真凭实据,再加之昨夜庄上真将段兰杀害之后,何季辅着急要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