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暗中行事将丝带连在了裴兄的身上。”

“郎君这样猜测倒是有几分道理,可丝带过了一夜水不会干么?”武景昭问:“况且有人惊扰难道他不会醒来?”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猜凶手也许并非入夜就开始准备,而是临近天亮时开始行事,加上暴雨绵绵,空气潮湿,丝带又浸透了水自不会轻易风干。醒不醒的问题,裴兄日夜颠倒地醉酒,想惊醒他怕也是不易。”魏寻山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今日裴兄入睡之后行迹可疑之人。”

“郎君,我们现在离睢州不远,为何不等画舫抵达睢州码头,再让官府的人上船行事?”李梵镜道。

“李道长若是以为此事还能等到靠岸睢州,未免天真了。”此时崔知越走进轩厅,一袭银灰宽袍沉沉垂落,压在她瘦弱的肩上,而美目如深潭映月般幽深:“你们都忘了,庄上鹰亦下落不明?这凶手不过短短四日就杀了三名士族,而非两名。”说到此处,她招手,身后婢女端上托盘,托盘上是只银色绣金线牡丹团纹丝绸软枕。

“这是我房中所用的软枕,你们再看看这枕头上是什么?”

众人听到此话,纷纷上前细看。

武景昭深吸口气:“好歹毒的诡计。”

那软枕上竟密密麻麻地暗埋着数根绣花针,加之软枕本就是银灰色,数十根绣花针埋在其中若不去细看压根察觉不出异样。

“越妹,你如何发现的?”魏寻山问。

“是我不慎将茶汤撒了到床榻上,吩咐婢女帮我更换干净的床褥,她也被针扎了手。”

玲珑也在旁说道:“我们家小娘子平时爱绣些帕子荷包打发时间,登船时我特意带了包绣花针备着,昨儿小娘子在用的针丢了,我取针时将针包拿了出来放在桌案上,不想就被人顺手就埋了个祸害。”

“这凶手诡计多端,我们在船上所住房间不如自己府上那般让奴才们守得密不透风,若不能尽快将凶手找出来,恐怕到睢州之前,还会再有人被害。”崔知越道。

“因此,你终于也认为在梨汤中下毒的并非鹰儿?”庄上真此时走了进来,她身心俱疲,一双宝石般的美目似蒙了尘那般,也满脸疑惑。

“因为埋针的是那常翠,我原本就将她扣押在我房中,待到了汴州报官。”崔知越愤然道:“哪知她竟趁着裴郎君出事之时,再次下手加害于我。加之她言辞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我再三逼问,才知她是收了别人的银子,又不敢吐露实情,便胡乱将罪名栽到庄小娘子身上。”

“为何不敢?那她可有交代收了谁的银子?”魏寻山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