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黑灯瞎火,我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庄上鹰道:“我起先以为只有一具,后来浮舱有水将两具尸首不断地冲了过来,摸到他们身上衣物不同我方才确认。”
“看来是浮舱的通道进水了,那两具尸首里不知是否有那孙旭,不过现在就算有了尸首他们怕更加要坐实我凶手的罪名。”章阿大道:“而且我也不能藏在浮舱里,虽然那鬼地方平时无人想去,但等他们醒来发现我不见了,就一定会再下去搜。”
崔知越看着被自己拘在房中的常翠也失了主意。她原本打算靠岸汴州即刻带着常翠上岸报官,哪知汴州已过江月楼并不靠岸。那庄上鹰失踪过后,庄上真倒是没来找过她麻烦,只把自己关在房中,据说今儿床榻上还躺着个病恹恹不宜移动的宋之问,也不知还能活上几天。
被人用假请柬骗上画舫已是她左右都想不通之事,庄上鹰为何要冤枉自己更成了无从查证的迷障,此刻她心情烦闷,走到窗边看天色昏沉如同此刻心境,远空电光频繁乍现,形同燃烧枯枝那般穿过天际,照出铅灰的云团层层翻涌,怕是不消片刻,这暴雨又要倾盆而至。
突地,她突闻屋外一声利箭凌空般尖锐惊叫声,有人在喊救命。崔知越夺门而出,向门前婢女玲珑问道:“谁在叫喊?”
“就是对面厢房,我刚才见到裴府的两名婢女进了她们郎君的房中。”玲珑慌张答道。
此时住在对面厢房的何季辅也推门而出:“越妹,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