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植身上冬天的气息很重,他穿着狐裘大氅,压着我的重量令人格外难以承受。
我的喜服很快就被撕碎了。
不满我反抗,龙植半分耐心都没有,长驱直入,嗓音冷漠。
「祁愿,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女子?」
一夜堪称酷刑般的折磨。
我生生丢了意识。
龙植话音还在耳边晃荡。
脖颈处有只手在摩挲。
「为何这里有处伤口?」
我已彻底回答不了。
夜半,我眼睛迷离看着床顶,又是熟悉的昏沉感,嘴唇干涩苍白得厉害。
可是这次没在丞相府。
还在地狱。
宽厚的背影坐在床边穿衣服。
他看着地上被撕成碎片的单薄喜服,再回头看了我一眼,为我盖上薄被,唇线微抿。
「只罚俸一年,丞相府便寒酸成这般,竟也不做身可以御寒的衣物。」
眼眶里积攒的眼泪冷冰冰掉下来。
夜里龙植的身影颇为模糊,将要离开前我用力拉了下他的衣袖,睁着的眼皮微弱颤抖。
「陛下,你将我处死吧。」
太艰难了。
我要如何对付这天下共主?
「我只是条贱命……」
话音刚落,我的手无力落下,彻底昏了过去。
隐约听到有人急切叫我的名字。
那一瞬间只觉真幸福。
或许要死了。
5
再醒来身体灌铅般沉重。
「你醒啦?」
一道并不熟悉的声音惊喜道。
我倦倦睁开眼,瞧见张约莫四五十岁嬷嬷的脸,她眉目和善,递来一碗恰巧温热的水。
「方才晾了碗,快喝吧。」
我喉咙干渴极了,接过来一饮而尽。
嬷嬷满目欢欣瞧着我。
「真是个漂亮孩子,你爹娘一定也好看。」
我擦擦唇边溢出的水:「多谢。
「这是哪里?」
「崇华殿,是陛下平日里看书的地方。」
方嬷嬷起身又递来一碗水。
我这次喝得慢,见她视线落在我脖颈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公子,陛下养尊处优惯了,有些事情他做不好还望公子谅解,其实他内里是个」
「嬷嬷,」我打断她话音,「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这……」她言语犹豫了下,「奴才听陛下的意思,往后这里便是公子的住处了。」
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嬷嬷看着我,深重叹口气。
「公子且缓缓吧,边关告急,陛下最近也抽不开身来,若不是这样,两个月前陛下便想将公子接来的,还命人收拾了寝宫出来。」
原来是这样。
屋内炭火燃得正盛,我却通身冰凉。
为何我不早点认清楚现实逃走呢?
到了夜里,窗外雪花纷飞,屋内炭火燃得正盛,我打开窗透气,瞧见了几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