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被分散,祁标循着我视线看过去。
「祁愿,这些年在丞相府里怨吗?」
柴火被烧得炸开,我思绪骤然回来。
「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都是定数罢了。」
答案是含糊的,祁标道:「你倒是豁达。」
第二日继续前进,为了赶往目的地,军队需要整日整夜无休。
我累到眼前都是重影。
算是队尾最末的。
其中一个卫将军注意到我。
「骠骑将军护着你,本官可不护着,现在任务紧,要是因为你暴露行踪,你自己看着办。」
我拼了命地往前赶。
「一路做下标记,给他留条路。」
这是大哥喊的,就像卫将军说的,不可能一直护着我,前面人们都已落下我许多了。
然而意外突然而至,山林一侧有个陡坡,我因一时不察,竟踩空掉了下去。
惊呼声聊胜于无。
……
彻底休养好用了两天。
我紧赶慢赶,却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带着一小伙人的郑通。
看到我,他难得呆滞,片刻压低声道:
「公子?」
我口干舌燥:「郑通,你怎么来了?」
他还没回应我,身后有人踩着草急急前来。
天色昏暗,龙植穿着铠甲顿在原地,俊颜沧桑,神情陡然变得欢喜:「祁愿,你没死。」
半个月没见,陛下胡子拉碴,仍然穿着厚重的盔甲,攥着我的胳膊的力量又重又缓。
随后便被紧紧抱在怀里。
像被揉进骨髓里。
我闷哼一声:「陛下,奴才需要呼吸。」
龙植大喜过望。
「甚好,还会说话。」
「……奴才刚才讲了话。」
「朕耳朵差了,这两日可有发生什么?」
我应对如流。
「只是晕倒后缓了一日,抓紧跟上来。」
龙植盯着我,启唇:
「就没什么了吗?」
「……奴才应当发生什么?」
话一反问,龙植唇边笑意很淡。
「怕你死在外面,朕便失去你了。」
跟龙植回军营时,天已经黑成一片,祁标带着士兵巡视看到我们,见状赶过来。
「陛下,往后这种事不必亲自前去。」
龙植摆摆手:「无甚,速来营帐。」
我没去,当晚便又被郑通叫走了。
里面还烧着炭火,屏风后龙植出了声:
「过来。」
我步子迈得小,心里忐忑,然而刚到便被攥紧手腕。此刻陛下已卸下盔甲,他未着寸缕,眸光意味明显,我睫毛狠颤着。
龙植鼻尖摩挲我脸颊,看我低眸,顺势吞没我所有尾音:「许久没见,祁愿。」
等事了,我已没什么力气。
「陛下,奴才有事想问。」
出口的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