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阻止不了他们一起回九江府,而更让人不畅快的是在他回九江府以前,他得拜托温公权照看姚蝶玉。
姚蝶玉如今对温公权别无感情,可是她心肠软,容易受骗,他能骗住她,别人也能行,况且温公权还是半个书生呢,自古以来书生是最会骗人的,一开口就能把人骗得团团转。
晏鹤京睡不好,姚蝶玉也睡不好,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好长一段时候心有余悸,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的,还是在梦中,多亏了狸奴稚嫩的声音,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两个多月前狸奴吵着来宣城,这会儿她又吵着要回九江府了。
她昨晚偷摸收拾好了行李,说什么都要跟着姚蝶玉一起回九江去:“哥哥,我想园林里的猫猫了。”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的,这会儿怎么就想猫儿了。”晏鹤京心里有些高兴,有个孩儿与乳娘在,温公权在路途中会有所顾忌,他在宣城也能稍稍放宽心,不担心温公权会趁虚而入。
其实狸奴并不想回九江里,她喜欢跟在晏鹤京身边,但昨日秋娘与她说了,若此时跟着姚娘子回九江府,哥哥心情会好一些,她犹豫片刻后乖乖收拾起行礼,借口想猫儿,要回九江府里去。
被误解,她不着急解释,只是愁眉苦脸道:“哥哥,你快些回九江府,我只有点点年纪,是看不住阿娘的,而且哥哥你不快些回来,我真要成脑袋光溜溜的白丁了。”
晏鹤京恍然大悟,合着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失笑道:“人小鬼大,哥哥也没算白疼你了。”
雨连绵不断,好在下的都是小雨,只偶尔有几道闪电闪过,积水的泥地并不妨碍马儿四蹄翻盏,姚蝶玉也没因天气不美另择好天回九江府里。
那六百多只用来柳惊的蚕,姚蝶玉带不走。
路途颠簸,路边无桑叶可以随时采摘,带着上路,不是饿死就是颠簸而死了,无法将它们带上,更狠不下心把它们丢在一旁自身自灭,姚蝶玉想了想,只好让晏鹤京将它归还给原来的蚕娘。
“好。”晏鹤京转头吩咐银刀把蚕送还。
“既然秋娘和狸奴要一起回九江,那熹姐儿……就劳烦晏大人送到松水村里来……可以吗?”又是归还蚕,又是让人把人送到九江里,姚蝶玉不曾在一日里几次麻烦别人,说完不大好意思,抿了抿嘴。
“不麻烦,小事而已。”姚蝶玉说什么,晏鹤京都答应得极快,自始至终,了无不耐之色。
姚蝶玉来宣城,对外边人说是去松江府里趁工,出门趁工的人大多几个月便回来了,这个时候回去本不会让人起疑,但她走的时候带着熹姐儿,熹姐儿要晚些时候才能到宣城,她与熹姐儿无法同时回到九江里。
如此,此次回九江,她不能光明正大回九江府,更要瞒着吕仕芳,不然吕仕芳问起熹姐儿去了何处,她无从解释。
晏鹤京准备了三封信,其中两封是给姚蝶玉的,是吕凭写的离婚书,以及他与她来宣城前签下的成婚书:“我没给你下三茶六礼,缺了礼节,所以这纸成婚书无效,但离婚书已经盖了官印了,小蝶,你是自由之身,这是我设的圈套,你不要对任何人有愧疚。”
还有一封信是给薛解元的信,他交给了温公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