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过西子的情人
姚蝶玉打昨日起就心事重重,睡得不好,整夜都在翻来覆去,明明没有做噩梦,却在做着挣扎,起身后浑浑噩噩洗漱为容,没注意外头的天是晴还是阴。
闻言,她把头转过,看向窗外的光,乍然和晴光相视,眼眶里和洒了盐水一样,酸涩刺痛,眼皮不受控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那阵光芒。
明亮的光辉,把潮意湿气一照而干,好似前边那些连连的阴日是在梦中出现的。
云雾拨开终见日,姚蝶玉怔怔看了许久,心理上多了几分坚定,嘴边露出个笑容,转过头要回了晏鹤京的话,结果一转头,太阳穴处撞到个额头,疼当即眼冒金星,火辣辣的疼和燃烧的火线一样,滋啦滋啦蔓延整个脑袋,她“呀”的惊叫一声,没来得及呻吟一句,就被搂住了腰,和凑近来的人四唇相贴了。
那晏鹤京就是一团好色的鬼魂,靠上来悄无声息的,受撞后不觉疼痛,汲取香唾,一回生二回熟,如醉如痴做着吕字,要不是怀里的人挣了一下,恐怕他会情不自禁做起下一步的事儿。
“时辰快、快到了。”那截手臂还紧紧横在腰后,姚蝶玉挣脱不得,只得仰了身子,拉开与和晏鹤京的距离。
上半身拉开了,下半身反而贴得更紧,坚硬的东西隔着衣裳也藏掩不住,碰着那玩意儿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给不给甜头都在裤里头跳得欢,姚蝶玉处之泰然。
不就是一根皮不皮肉不肉的东西么,不是稀罕物,旁人也有。
晏鹤京口内微喘,盯着姚蝶玉的脸颊,怎么看都觉得好看,他眼睛热乎乎的,像是看着一件稀罕的宝物。
这段时日,他们在外称自己日子苦,发愁开门七件事儿,其实背地里的饮食供应水陆俱备,美味钻腮,吃的油比富贵人家的还多,饭后的糕点甜水不曾断过,姚蝶玉平日里吃那粗糙难咽的米饭都能吃下三碗,一桌子的珍馐美馔摆在面前,嘴巴不受控,自有想法,她又是个见不得吃食浪费的娘子,和狸奴轮着当净盘将军,一餐不遗,餐餐吃得肚皮儿圆滚滚的,一日一日过去,吃得好,脸蛋儿变得红润有光,愈发饱满了,和侵晨里沾着露水的桃子一样,光是看着就觉得香甜,若指尖稍一掐之,还会流出甜腻腻的汁水。
而晏鹤京也这般做了,他看着那颗脸蛋,实在是蠢蠢欲动。
她不光脸蛋饱满,四肢和腰间同样长了肉,以前一根带子系在腰上,余出一截,和杨柳似垂在股边,如今短了有半折。
穿着渐渐不大可身的旧衣裳,姚蝶玉觉得自己遇上了个剪衣服的小人儿。
吃成这副模样,走到外头去,定叫人起疑的,姚蝶玉得在妆容上下点功夫,往平日里涂抹的妆粉添了些水银粉,好让明如皎月的脸蛋儿发青发灰,而在细腻平展的眼底处,也用黛粉抹出一抹乌青色,伪作疲惫之态。
只是她生得好,丢丢秀秀不过双十年纪,吹弹可破的梨面,窈窕玉立的身姿,晏鹤京觉着那点伪装丝毫夺不走她身上的光彩,她就算披块破布儿也是极动人的。
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他的情人啊,本就胜过西子。
被一双眼久看着,姚蝶玉腼腆,心头上的小鹿忒忙,毫无气力地打了一下晏鹤京那截不安分的手腕:“我、我要走了。”
“倘若真有危险,跑了就是。”晏鹤京的手落到她的颈处,想不定,叮嘱一句,“别像在苏州那次那样,傻傻和人交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用来对付我就成。”
“啊?晏大人怎么知道我在苏州和人交过手?”姚蝶玉怪异地看了晏鹤京一眼,她去年在苏州确实和个贼子交过手,那贼子手脚肮脏,偷她荷包,她可不管什么钱乃身外之物的道理,出门在外,身上带的钱太多没有好下场,然而一分钱也没有,下场也是悲惨